谢岫有点不敢相信,只好转头看向徐鹤。
徐鹤朝他点了点头:“不能再耽误了,钱你先拿着,德夫兄这里,等我回去把银子还他。”
谢岫闻言再也不敢犹豫,连忙跑出门让门房老汉去如皋请侯德胜来。
肺痨其实就是后世的肺结核,徐鹤突然想到舅舅房间里门窗都关着,于是连忙让谢岚取了一个碎布头掩住口鼻,接着进门推窗通风。
谢良才见状问道:“小鹤,你这是?”
徐鹤道:“肺痨是会传人的,病人房间也要通风。”
说到这,他对谢岚道:“以后所有进出你母亲房间的人都要像我一样,掩住口鼻!”
谢岚年纪还小,但却是个机灵的孩子,闻言道:“我这就去准备布头!”
等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好后,几人又去镇上的药铺,寻了点人参须回来。
徐鹤倒是想买整根的人参,一是这小地方没有,二是银钱也没带够。
要不是谢良才跟着过来,这次还真是难办了。
等回去后,谢岫生了炉子煎了点人参水,徐鹤亲自端到舅母床前,用小勺压住她的嘴唇灌了进去。
刚开始时灌了两口压根灌不进去,后来徐鹤见这样不行,直接让谢岫扶着她母亲半躺着,接着自己捏开舅母的嘴巴硬把人参水灌了进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把水喂完。
徐鹤也不知道这效果到底如何,但现在权当一试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中午,徐鹏他们把饭菜都做好了,可出门的谢斌却一直没有回来。
谢岫跑出去找人问了,半晌后,他脸上苍白地赶了回来。
“怎么了?”徐鹤问。
谢岫道:“整个水寨里,只有副巡检和两个司兵留下了,其余人全都被我父亲带走了!”
“出了什么事?”徐鹤微微蹙眉,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原来,就在上午,有东台盐场的盐户将自己偷偷多晒的盐拿到镇上换食物。
虽然朝廷屡次下令盐工不得贩卖积余私盐,但盐工太苦,每个月都偷拿些私盐出来换些吃用。
正好这次东台盐场的一个盐工来卖盐,看到了装盐的盐船。
他赶紧跑到巡检司,找到当值的副巡检说,这些日子以来,附近的盐场根本没有盐船出门,刚刚那些船全都不是盐场的运盐船。
此言一出,副巡检吓了一跳,巡检司司职捕盗,一般不会查盐司的船,因为这不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
但如果这些船明明不是盐场的船,却冒充运盐船,这些船上究竟装了些什么?
如果是货还好,如果人呢?
自从泰兴事发,县里三令五申严查过往行人。
可谁能想到盐场的运盐船会有猫腻?
如果那船里装着贼人,那事情就大条了。
于是谢斌连忙点了二十个司兵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