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蜀王府,除了自己一个三甲的进士官,别的都是些没学问没背景的小透明。
大家从来没有重视过蜀王,当然也不必重视蜀王。
要不是太子被废,蜀王很可能在几年后就要出京就藩。
这大魏朝的藩王,除了生孩子捞钱,别的啥也干不了,跟这种无权无势的王爷玩贴贴,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所以彭正认命地一句话也不说,任凭齐王在众人面前玩那套礼贤下士的把戏。
蜀王张瓅年纪还小,似乎也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在齐王死缠烂打之时,甚至还帮张璨说话。
“要不德夫兄还是答应我王兄的邀请吧,他这人,就喜欢跟读书人来往,你去他府里后,你俩一定谈得来。”
此言一出,齐王更是得意。
而在场的其他人,脸上全都露出意味深长的味道。
尤其是吕亨和吕汲父子,脸上神色意味不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想法。
莲玉堂上暗流涌动,但似乎并不能影响张腾霄。
他还是用飞快的速度者稿子。
转眼,面前就没剩下几份了。
这时,他突然开口念道:“死天下之事易,成天下之事难。妙哉!张学士,你看这篇文章!”
张澜接过张腾霄手里的文章眯着眼读了起来,
“齐居东海之国,未尝主盟于中夏,桓公得其国而君之,亦未敢必其称雄于列辟也;唯得管仲以为之相,招携以礼,怀远以德,而人心景从……”
张澜看到这,口中喃喃道:“唯得管仲以为之相,招携以礼,怀远以德,而人心景从……”
他突然道:“此文乃何人所作?”
张腾霄侧过身,指着页左道:“吴德操……”
“吴德操……”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名字……着实有些……
“此人何在?”张澜问。
齐王张璨这时插言道:“张学士,此文很好嘛?”
张澜点了点头道:“此文顿挫排宕,纯以神行,转折顿挫,纯以力胜。”
“如在起讲部分,以【东海之国,未尝主盟于中夏……】这几句文字做题前顿挫,以为下文宣示管仲之功造势,用得是作势法,精妙无比!”
“继而又用【唯得管仲以为之相,招携以礼,怀远以德,而人心景从】几句再醒一笔,使文势振耸!”
“自此,此文波澜起伏,犹阔广大矣!”
张璨听完后,每个字他都明白,但连贯在一起,张澜的评语就成了天书。
但这并不妨碍他招揽此人。
“此文是谁所作?”
“吴德操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谢良才满脸都是古怪。
片刻后,身穿监生服饰的吴德操一脸局促地走进了莲玉堂。
“在下南,南监监生,吴,吴德操!”
齐王傻了,一个监生,一个形容猥琐的监生……
不是,他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