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虽然知道了吴兴邦的盘算,但不知道至正帝到底问了什么问题。
不过,在徐鹤看来,这种事已经不用猜了,
“大伯,这件事现在基本确定,我们也在他的算计中!”
“此话怎讲?”
“若是为了别的事,去找陆西星这种事,完全可以通过舅老爷来办!无须大费周章,再找别人,这种事可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着家中信用多年的西席不用,另找他人,这不正是做贼心虚吗?”
徐嵩恍然大悟道:“那他针对我?究竟所为何事?”
“不知道!”
徐嵩:“……”
“但肯定没好事!如今想要破他的办法,咱们也有辙!”
“怎么说?”徐嵩好奇问道。
徐鹤笑了笑:“咱们把这件事漏给首辅大人不就行了?咱们的路子不多,但首辅大人的路子肯定很野!”
徐嵩忍不住笑着虚点了点徐鹤道:“你啊,鬼主意是真的多。”
“那你说说,给咱们传信的宫中之人是谁?”
“这不用猜了,肯定是那个陈洪。本来能接近皇上的人就没多少,我们跟别人也没什么来往……”
突然,徐鹤停下了话头,目光定定地看向徐嵩。
徐嵩好奇道:“怎么了?”
徐鹤没有回话。
就在徐嵩以为徐鹤中了邪,都已经准备叫徐鹏喊大夫的时候,突然徐鹤舒了一口气道:“大伯,这件事,咱们按兵不动!”
徐嵩诧异道:“怎么改主意了?”
徐鹤皱眉道:“大伯,你还记得上次我们猜测,陈洪是陛下的人吗?”
“嗯!”
“如果,这件事也是陛下一手操作的呢?”
“嘶……”徐嵩倒抽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
徐鹤缓缓分析道:“大伯,你想啊,值庐收到张兵宪的奏本,按下不报,却去找陆西星先行对好词儿,以防陛下询问!”
“这时候,陈洪却来告知咱们这件事。”
“那陈洪会不会就是陛下指使的?”
“陛下从奏本刚刚进入值庐时,就已经知道了!”
“而这一切,次辅以为演了一出好戏,真正控制这部戏的是陛下!”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陛下叫陈洪通知我们,就是算准了我们会去通知首辅。”
徐嵩点了点头:“陆西星的卜辞里,有对我们徐家不利的话,而且很有可能是对陛下是否忠诚的话!”
“陛下叫陈洪来送信,通过观察我们是否通知秦砚,从而验证陆西星的话。”
徐鹤点头道:“我们通知秦砚,那在陛下看来,我们最少有三大罪,一是揣摩圣意,二是勾结内官,三是窥视宫掖!”
“这三点,陛下不可能宣之于众,但心里肯定已经给咱们记上一笔了!”
徐嵩道:“咱们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镇之以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鹤点了点头。
伯侄两人商量到这,突然都发现自己后背冒出一丝凉意。
尤其是徐鹤,之前他对至正帝的感觉还是个中年温和大叔,彬彬有礼,很喜欢享受!
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皇帝这种政治动物了。
这样的人,就算再温良,但天天跟文臣们打交道,良心早特么大大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