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赐的两块匾额,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进士都有匾,毕竟光宗耀祖的需求大家都有嘛。
不过,大魏朝进士的匾那差别就大了去了。
普通三甲同进士,府县刻之,吹打送入进士家中。
二甲进士那就不一样了,那是省里布政使司作了,由官员亲自送去。
一甲嘛,自然是礼部专程派人千里迢迢送去三鼎甲的家中。
而徐鹤……
竟然是皇帝的内作监亲作,这几个字也都是皇帝御笔亲书。
了不得了。
所有来宾眼馋得恨不得当场替了徐鹤去。
伯侄两跪迎了匾额,徐鹏那赶紧叫下人接过,抬进了祭祖的堂屋。
徐嵩难得对陈洪这个太监露出笑脸:“内使辛苦了,先去厢房喝茶!”
陈洪拱了拱手笑道:“阁老家风水就是好,阁老出得、状元公也出得,真是羡煞我等啊!”
听到这话,徐嵩微微皱眉,什么叫羡煞我等?
你一个太监,说难听点,就是奴仆。
只不过跟着的主人特殊罢了。
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下人。
你拿我们徐家跟你比?
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配吗?
周围人听到这话时,也都窃窃私语笑了起来。
大家不可能对陈洪指指点点,但也知道,这人虽然也是司礼监出身,不过,讲话的水平实在一般。
陈洪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心中又羞又恼,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这时,徐鹤道:“耀臣兄,天使奉皇命而来,你代我陪一陪。”
他的“陪”字咬得略重,早就跟徐鹤心灵相通的吴德操立马笑道:“这位公公,请,东厢房有上好茶点,请公公品尝一二。”
陈洪闻言,恰好有了台阶,尴尬一笑便在吴德操的引领下进了厢房。
他刚走,院中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听到外面的笑声,陈洪怫然不悦。
“这帮狗东西,仗着肚子里有二两墨水,竟然小瞧洒家!”
这时,吴德操笑道:“陈公公,您是皇上身边近人,想必能天天得慕天颜了?”
陈洪“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
吴德操感叹道:“真是羡慕公公,我们这种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着陛下,谁像公公一样,天天都能见着。真是羡煞我也!”
陈洪撇了这监生一样,微笑道:“皇上哪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别说你了,就是外面这些文武官员们,又有几个能见到皇上的。”
吴德操老于世故,知道怎么捧人。
只几句就把陈洪捧得开开心心。
趁热打铁,他从袖中抽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陈洪道:“陈公公,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
“这……”陈洪一眼扫过银票,左眼角微微一挑,但面上却不悦道:“你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今天是公子大喜的日子,公公既然来,那就一并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