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啜了口茶笑道:“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这朱渊此人,若是真如他所说,他的所作所为倒也值得我帮他一把!”
……
等那老仆回到衙中时,原本醉醺醺的朱渊此刻也跟徐鹤等人一样,慢慢呷着茶水,神色间哪有刚刚痛哭流涕的失态样子。
“大公子,已经将几位客人安顿好了!”
朱渊拨了拨茶碗问道:“我吩咐的你都照做了?”
“照做了,不过三人都没有要女人陪侍!”
朱渊诧异抬头道:“唷?别的驸马,离了公主,都恨不能长在女人肚皮上,这位倒是个少见的!”
他想了一想,然后对老仆道:“你去想办法让吴刘两家知道徐鹤进城的消息!”
话刚刚说完,他竖起手来道:“不必画蛇添足了,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现在估计要么焦头烂额,要么想办法去见这位驸马爷了!”
老仆道:“这位徐大人似乎为人还算不错!”
“南直隶传他为人正直,但这位也是个厉害的主儿,且先看看吧!”
……
徐鹤等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一路鞍马劳顿的几人刚刚起床,朱家的下人就说门外有客到。
周弼皱眉道:“我们初来此地,除了朱大令之外,不认识别人,是谁要见我家大人?”
那下人道:“说是城南刘家的公子!”
城南刘家?
应该是那个工部将作监主薄的家人。
徐鹤点了点头道:“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普通,但眉眼间透着精明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见到徐鹤,那人立刻大礼参拜道:“顺天府学廪生刘平湖见过同知大人。”
徐鹤见他身着澜衫,早就知道他有功名在身,于是笑道:“小友不必客气,请坐!”
刘平湖笑着起身拍了拍手道:“家父派人回来说,这两日驸马便到,让我好生向驸马请教学问,没想到倒让朱县令捷足先登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门外鱼贯走进二十多人。
一时间箱笼摆了小院一地。
那刘平湖笑着走到外面,从一个缎面匣子里拿出一轴书画。
重回堂上时,他将卷轴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这是一首苏东坡的《望江南》小词,这幅字写得非常好,遒劲有力,潇洒自然,想来是名家执笔。
再看落款“松江沈璨”!
徐鹤见字低呼道:“这是松江沈家先祖沈璨公的字?”
刘平湖很满意徐鹤的反应,微微一笑道:“正是沈度之子,沈默沈阁老的叔祖沈璨公的字!”
沈家,一个随着沈瑄分家后,逐渐淡出徐鹤脑海的名字,竟然在千里之外的遵化重新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