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点了点头,还是选择相信这个神秘的举人。
这一夜,徐鹤也没休息,就在邱腾病榻前面伺候。
刚过了三更不久,房外想起动静,正在看书陪护的祁宝誉笑道:“驸马,应该是有消息了,咱们一同去看看?”
徐鹤不由更是惊讶,于是跟着祁宝誉走出房门,果然,当他们来到前院时发现,刑虎正在拿把扑刀,用扑刀的刀柄当成棍子,狠狠抽打一人。
见徐鹤到了,刑虎停下手里的动作对徐鹤道:“驸马,祁员外的家人把张宝这厮抓回来了!您看,怎么发落?”
徐鹤没去管张宝,而是转头看向祁宝誉道:“祁兄为什么笃定能抓住此人?”
祁宝誉笑道:“天黑地滑,而且苦寒,我料想此人必然走不远,既然走不远,又害怕驸马派人追他,所以他定然会找朝廷官府庇护!”
“巧了,这马水口正在易州和逐鹿的中间,寻县衙太过绕远,那就只能寻卫所、关口庇护!”
“他是在哪个关口被抓住的?”祁宝誉看向祁三。
“回大爷,在齐家庄北面的天津关。”
祁三所说的天津关可不是天津三卫那个天津,而是后世门头沟区西北处深山里的一处长城隘口。
在现在斋堂镇西北,此地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是大魏建国后为了防止北虏寇边威胁京畿专门修建的长城隘口。
这里被世人称为京西古道必经之地,常年驻防着一营隶属延庆、怀来参将的边军。
从这点上看,张宝也算是谋定后动了,去北京,却北上绕道天津关,普通人还真想不到。
若是真奔着东边的京师方向找过去,那就被这家伙得逞了。
祁宝誉这时又问那祁三道:“这人有没有暴露恩师和驸马在马水口的事情?”
祁三说:“这人估计是怕功劳被天津关的守将没了,故而不敢深夜扣关,他带着马匹躲在天津关东面的柏峪村,我怕漏了人,便派人去村里打听了,相熟的甲长正好说有外人投宿,然后我便带人偷偷进村把他摸了,没惊动关上!”
徐鹤听到这里,心中更奇,这年头,手底下能有个做事如此负责且灵活的下属,很显然,主人更不简单。
祁宝誉笑道:“既然如此,那明天派人给那甲长送两腔羊,告诉他忘了这件事,以后还有重谢!”
“是!”
手尾干净,处事细水长流,徐鹤对祁宝誉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驸马,怎么处理这厮!”刑虎瞪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张宝问道。
徐鹤摆了摆手:“你自己处置,不要给主人家添麻烦!然后给他家送点银子去,毕竟跟了我一场!”
“是!”刑虎得了交代,便带着人将张宝拖了下去。
祁宝誉这时笑道:“驸马宅心仁厚,若是心狠的,杀了也就杀了,管他老少家人。”
徐鹤摇了摇头:“世事轮转,每个人的心思都会变的,是我疏忽,要是早想到他们,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祁宝誉点了点头:“听说驸马此次送蜀王就藩后便要归隐了?”
“这是试探!”徐鹤顿时明白,为什么祁宝誉有邱腾保荐却不愿意跟他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