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脸的慈祥,端详猫猫许久,叹息道:“事因贫僧而起,贫僧在此赔罪了。”
事因你而起?
温诚不明白,老人浑浊的眼神中似是有千言万语,又仿佛看穿一切,嘴角微颤,似是想说什么,可万千语言,全部化作一声叹息。
他颤抖着伸手,轻抚猫猫脑袋。
而很快诸多僧侣的哭腔诵念声便回荡在整个大殿内,打断了老人的沉思。
温诚向四周望去,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摆满了蒲团。
有一台阶,台阶上留有一尊金身佛像,彷佛活物,可仔细盯着又像是金身塑像。
“贫僧,心愿已了。”
交还完毕,老和尚颤着步子返回距离金身佛像最近的蒲团,在沙弥们的帮助下,坐稳入禅,虔诚的看向金佛。
金佛做沉思状,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诚看到了金佛眼下一闪而逝的晶莹。
“弟子功德已满……未付我佛嘱托,愿业火灼我法身,愿门下弟子得到超脱。”
只是呼吸间,老和尚便挺直了佝偻的身子,随即佛光更盛。
顿时,大殿内响起一齐的鸣唱。
“大长老!”
恭送?
尚有些睡意的温诚忽然明白过来,拽了拽玄薇子的衣领:“师叔,他死了吗?”
玄薇子点了点头:“嗯,大长老已然圆寂。”
“为什么啊?他到底是谁啊?”
“刀圭大长老曾是佛陀座下弟子,我们所见的麟伽菩萨与蒂走菩萨,都是刀圭大长老的弟子,因他登山牵马有功,所以法号金身罗汉菩萨,所活岁月无比漫长,即便你的师尊见到也要礼让三分。”
玄薇子也叹息道:“他命该如此,完成佛陀嘱托,即刻圆寂,你不要心生愧意,刀圭大长老是值得尊重的人物,但天机如此,他功德圆满,并非你的错。”
自己的错?
完全没这个想法。
可刀圭这个名字?
温诚皱起眉头,不断搜刮记忆。
这个名字为何有些耳熟?等等,金身罗汉菩萨?登山牵马有功?
温诚思绪不断理顺,忽地想起了曾经在书本上看到的介绍。
五行属土,八卦属坎。
天干属己(静土)戊(动土),二土合一成“圭”之象。
因此又称“刀圭”,动静如一,戊己归真而为净。
所以法名为“悟净”——刀圭,是悟净,沙悟净!
“刀圭大长老……刀圭大长老!我有话想问你,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难怪刚才的那副眼神无比复杂,他看到了金箍棒,看到了自己修炼的大品天仙诀。
这是他以前大师兄的功法!他怎么会不认识?
猫猫一跃跳了下去,发疯一样想要冲到刀圭大长老的身边。
但大批起身的佛修宛如挡路石柱一般,将空间的空地死死挡住,怒瞪着猫猫。
最前拦路之人,赫然便是面无表情的麟伽菩萨。
刀圭大长老圆寂之刻,整座妙灵山皆知。
如今手段尽出也未能阻止,虽然大长老圆寂是定数,可失去师傅的悲痛又如何能忍?
就如玄老所言,天机难测。
看着麟伽菩萨的眼睛,温诚忽地一下全懂了。
但能理解却不表示要认可。
“让开!都给我让开!”
猫猫一甩脑袋,将金箍棒叼在嘴里,腰肢绷直,愤怒道:“不让开,我可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