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做事还用得着你瞎叨叨?
一封信刚送走,富商陈显便带礼物跑了过来,见到朱亮祖当即下跪:“还请侯爷为我们做主啊。”
“何事?”
朱亮祖看了看三口箱子,脸色平和。
陈显努力睁大三角眼,说话间胡子抖动着:“今日李家李功去了我儿酒楼吃喝,明明喝了五坛酒,非说喝了两坛,争辩之间,竟还敢出手殴打我儿,我儿没有还手,那李功却因为喝醉,从楼上翻了出去,如今摔断了手脚。如何说都是我儿吃了大亏,可现如今被番禺知县道同不问黑白,不辩真相,竟命人抓了我儿陈亶,现在还要严惩,让我儿带枷锁游街……”
朱亮祖豁然起身,愤怒地喊道:“又是那个道同!”
陈显摸了摸眼角:“可不是,那道同分明是不将大明国法放在眼里,也没有将侯爷放在眼中,几次叮嘱他公正严明,可他偏偏做事糊涂,这种官员留在番禺,实在是番禺之难!”
朱亮祖憋了一肚子气,咬牙道:“虞常,去请道知县过来吃顿饭!”
虞常领命而去。
陈显行礼:“广东有永嘉侯,才有日月当空,天地澄明。”
朱亮祖哼了声:“你且在一旁候着吧,这个道同,不能不敲打敲打了。”
酒菜上桌,香气扑鼻。
朱亮祖端坐着,看到走进来行礼的中年人,四十余岁,一张脸棱角分明,脸颊微凹,两道浓眉向高处斜飞,一双目光沉稳有力。
“坐吧。”
朱亮祖开口。
道同领命落座,看了看一桌子酒菜,鸡鸭鱼外,还有一些海味,并没有动筷子,而是问道:“不知永嘉侯让下官前来是为何事?”
朱亮祖脸色微冷,开口道:“你在这番禺当知县两年半了吧,今年也该到了考核之期。可你恐怕不仅过不了朝廷考评,还有牢狱之灾!”
道同脸色如常,没有半点变化:“若朝廷让道同下狱,道同会去。”
朱亮祖哼道:“若是你执法公正一些,为民主张正义,你还能留在这里继续当知县。可若是为恶一方,视国法如儿戏,那本侯也不会纵容你!”
道同拱手:“敢问永嘉侯,下官哪里为恶了?”
朱亮祖摊开:“那李功分明是自己摔残的,为何抓陈亶,你还想将其枷锁游街,大明律哪一条准你如此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