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
朱元璋吃了一惊,看了看叶孟芳、连楹,又看向李善长:“当真是他指使的?”
李善长回道:“陛下,两位御史被殴打重伤,随后医学院的祁大辅便现身救治,还说是受定远侯所托,若不是他,又能有何人?何况这两位御史曾提议封禁格物学院、禁绝蒸汽机,定远侯返京以来却迟迟不上朝,却在暗中下此毒辣之手,臣以为,当严惩之,否则,律法不森,人心不正!”
朱元璋抬手,吩咐内侍:“传顾正臣!”
叶孟芳疼得直吸气,心里一会咒骂祁大辅,一会咒骂顾正臣,一会又问候李善长。
咒骂祁大辅、顾正臣是因为这两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导致自己受伤严重。
问候李善长是因为这家伙不顾自己死活,你好歹提一嘴让皇帝给安排御医看看啊,实在不行,你将我送出去,我去找民间大夫,总能有治下的吧,这时间长了,我这腿脚还能好利索吗?
疼得哼哼唧唧,朱元璋似乎完全听不到,就坐在那里处理政务。
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顾正臣这才姗姗而来。
朱元璋看着行礼的顾正臣,哼了声:“韩国公说了,是你指使粗汉殴打了两位御史,现在两位御史躺在这里,你还有何话要说?”
顾正臣看了看连楹、叶孟芳,暼了一眼李善长,拱手道:“陛下,韩国公夜窥宫墙,向往不已,还收买宫禁,意图夜入后宫。”
李善长惶恐,声音高了几度:“你一派胡言!”
娘的,自己不过说你打了人,最严重不过免了官,削了爵,你倒好,想一口气将我全族送走啊。
夜窥宫墙,还向往不已,这是二心。
收买宫禁,这是行动啊!
夜入后宫,这是干嘛?老子又不好色,至于贪图朱元璋的女人?
顾正臣呵了声:“韩国公能信口胡诌,我一个定远侯胡诌两句有何不可?”
李善长额头冒出了冷汗,知道顾正臣厉害,也知道陈宁、胡惟庸等人都倒在了顾正臣手下,可不成想此人如此刁钻狠厉,咬牙道:“你敢说这两个御史不是你派人殴打的?”
顾正臣平静地回道:“我都不认识这两位,如何可能殴打他们?再说了,打御史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做。倒是韩国公,你敢说没有夜间窥看皇宫?”
李善长打个了哆嗦,见朱元璋脸色阴沉,赶忙说:“陛下,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顾正臣插了一句:“胡惟庸当年也是如此表过忠心。”
李善长还想说话,朱元璋却开口打断:“够了,自朕起兵,韩国公就跟在左右,他的忠诚朕不怀疑。说吧,顾正臣,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顾正臣走至连楹、叶孟芳身旁,言道:“陛下,若是臣做的,那他们这一口牙齿一颗都不会剩。看他们龇牙咧嘴,还有不少牙齿在口中,显然不是臣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