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握着拳:“不惜代价,也必须将此人抓到,哪怕是掀翻了整个山东,也不准她跑了!”
这就是下了铁的决心了。
朱棡虽然是藩王,可那也是大明的藩王。
大明乱了,藩王的待遇自然而然会下降,大明没了,藩王也必然躺在坟墓里。
这浅显的道理朱棡还是清楚,面对这种潜藏在黑暗之中、用心歹毒的白莲教,必须不择手段,将其彻底消灭!
邓愈点头赞同,对顾正臣道:“这阴兵计划没出现之前,我们还能悠然等待陛下旨意,可现在,我们必须在没有拿到旨意之前,先行追查佛母,将其擒拿到案。即便是出了一些问题,回京之后,我与你一并承担!”
“还有本王!”
朱棡正色道。
顾正臣看着态度坚决的邓愈、朱棡,抬手指了指两本册子:“为了铲除文登县的白莲教徒,得到佛母的具体计划,我答应放走圣女,这是第二件棘手的事。两位,圣女是放,还是不放,放了之后,陛下追究下来如何承担,不放圣女,我们很可能追查不到佛母。”
朱棡、邓愈心头一沉。
顾正臣、严桑桑与于凤的对话,邓愈、朱棡在隔壁听得很清楚,毕竟专门开了两个小洞,用纸张糊了喇叭来收音。
这是一笔交易,对方给出了诚意。
想要追查佛母这一条线,就需要释放圣女,而圣女是白莲匪首。
朝廷对白莲教、对一般贼寇等,主打的是首恶必诛、胁从不问,也就是说,即便是这名册中记录了几百白莲教教徒,最终被诛杀的只是一干首恶,比如金刚之类,剩下的教众,最大的可能是劳动改造,也就是徒刑……
而这些首恶中的首恶,就是圣女持柳,老朱绝对不愿意将此人放了,哪怕是为了抓拿佛母、得到线索,开口答应什么条件,也会在得手之后反过来将圣女杀了。
杀干净,绝后患,这种事老朱很擅长。
谁若是当真放走了圣女,留下了后患,他年这账翻出来,也够人喝一壶的。
顾正臣不想单独喝这一壶。
邓愈犹豫了下,问道:“除了这于凤,我们当真没其他法子找到佛母了?画影图形呢,于?窑沟的人总是见过佛母的,在关津之地盘查,总能让佛母现身吧?”
顾正臣没说什么。
朱棡叹了口气,对邓愈道:“卫国公可见过高丽绘出的陈祖义画像,就那画像,如何能找到陈祖义?再说了,佛母听到风声之后,简单伪装下,也能骗过盘查。何况佛母去过金陵,从山东流窜出去,她一样可以暗中推动阴兵计划,这关津盘查,总不可能年年盯着佛母。”
邓愈揉了揉脖子,对顾正臣道:“那就放人吧,两者权衡下来,佛母最为重要,何况这于凤为剿灭白莲教立了功,权当是换了于飞的命。此事,我与你们具名上奏。”
朱棡赞同:“那就依先生之言,放圣女,追查佛母吧!”
顾正臣接过名册,递给严桑桑:“将这名册交给方克勤,由县衙带人抓捕白莲教徒,让段施敏带人协助,速度要快。至于晋王、卫国公,调一些马匹吧。我去一趟监房,送一送这位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