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缓缓蹲到地上,抓了把头发,松了口气。
温母生他的时候很艰难,情绪也不好,身体养了几年才好起来。妈妈去世后,他就总觉得,或许和当年产后抑郁是有关系的。
久而久之,换成他姐生,他都有阴影了。
平安就好。
没什么比平安更好的了。
温纾还醒着。
宝宝很乖,生产也很顺利。
她正撑着胳膊要坐起来,看见周景肆,温柔的笑了笑,“阿肆。”
周景肆深吸气,加快了脚步,停在床前,理了理小姑娘汗湿的碎发,挨近,弯下腰,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将脸埋进了她颈窝。
片刻,肩膀低颤着。
逐渐晕湿了温纾的衣服。
温纾将手放在他后背,安抚似的拍了拍,柔声道,“我很好,阿肆,不要哭啦。”
他怕极了,哑声说,“吓死我了。”
“吓死我了,老婆。”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妈明明那么想再要一个小闺女养,他爸都死咬着不肯同意了。
爱谁生谁生,反正他家小姑娘是不生了。
早知道,他一个都不要。
两个人过日子,蜜里调油,就挺好的。
周景肆抱着温纾从产房出去,两个宝宝已经被护士抱走了,家人们仍在外面等着。
见两人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温纾安抚的对他们笑了笑,“我没事。”
因为是顺产,医生说在医院观察3到5天就好,温纾觉得三天就够了,周景肆压着她非是住了五天才肯出院。
这期间,他极少去看两个宝宝。
心爱的女孩生产时带给他那些过分的恐惧和害怕,让他无法太快对宝宝产生父爱。
尽管那是他的宝宝。
更是温纾辛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
他会爱他们。
但他更爱的人,永远是那个见他就笑的小姑娘。
温纾知道,周景肆是被狠狠吓到了,需要时间缓和对待宝宝的情绪,便没有催他。
转瞬便过去了一个月。
温纾被周景肆当成比宝宝还宝宝的存在照顾了整整一个月,还没开始减肥,就又被喂胖了几斤。
照镜子时都产生了一种脸胖出了婴儿肥的错觉,戳一戳,肉肉就出来一个漩涡。
简直要了命。
她苦着脸坚定的说要减肥,周景肆笑的欢,抱着她不撒手,狡辩说说这样正好。
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他说以前太瘦了,抱着硌手,怎么喂都喂不胖,又故作暧昧使坏的去揉弄她的腰。
摸摸这儿,掐掐那儿,简直爱不释手。
温纾以前身形怎么都纤细,顺便对身体的伤害轻些,如今这么一来,反倒是腰更软了,胸也丰盈了。
照周景肆的话说,就是都胖在了该长的地方。
刚刚好。
正好给他发福利了。
温纾气的想跟他同归于尽。
女孩子怎么可以胖!
周景肆拥着她,脸往不该埋的地方挨,混不吝似的笑,坏的不行,说,“长大了点儿,比我揉的见效快多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对这种效果还有点儿失望。
“我明明更努力。”
“……”温纾被养的粉润的小脸肉眼可见爆红,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喊他,“周景肆!”
“嗯嗯嗯,”周景肆低笑,“知道了,我又耍流氓。”
温纾气的又想咬他。
这人怎么都当两个宝宝的爸爸了,还这么没正形儿!
他这些天总算对宝宝们热络了些。
两个宝宝的小床就放在卧室里,俩小崽子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晚上也不太闹。
他们醒着的时间短,周景肆就喜欢蹲在小床前。
轻轻的戳戳小宝宝的脸蛋儿,这个戳一下,那个再戳一下,倒半点儿不偏心,还递出手指让他们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