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对方口口声声找他讨债,他有些不耐烦了。
“姑娘,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得知了我的名字,但我确实不认识你。还有,我从来没找你借过钱。”
“你不认识我,不代表你没有欠债。”
见眼前的姑娘说不通,李平光恼了,“那好,既然姑娘口口声声说我欠了你的债,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在何时何地找你借的钱?我一共向你借了多少,借钱的时候,可有签契约,中人又是何人?”
凌初并没有被李平光的气势吓住,她定定地看了对方一眼,一字一句地道,“我讨的债,并不是银钱,而是一个人。”
李平光眉头一皱,“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一会讨债,一会讨人,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我前几天买了一个婢女,不过,我听说那她被你强行买走了。我来,就是要向你讨回那个婢女。”
“什么婢女,我李平光是生意人,来京是做生意的,可没买过什么婢女。”
想到宅子里的人,还有正等着他买包子回去的同伴,李平光不想再被眼前的姑娘纠缠下去,免得误了离京的时辰。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扔在桌面上,拧着眉道,“行了,你这姑娘不就是想讹银钱吗。这块银子,赏给你了。拿了银子快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了。”
旁边正吃早食的客人,见那李平光神情没有心虚,只有不耐烦,忍不住摇头。
那姑娘长得如此貌美,有手有脚的,做点刺绣女红拿去卖不比什么都强。怎的脸皮如此厚,那心思都没用在正道上,见到有钱的人,尽想用些歪心思去谋人家的钱财。
那些异样的目光,凌初看到了,不过她并没有理会。
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那块碎银,凌初目光幽幽地对李平光道,“我听说,你昨天将东来福前东家,刘东罗的闺女刘香菊给买走了。
那刘东罗的闺女,就是我的婢女。”
李平光心中咯噔了一下,脸色骤变。
不过到底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仅是慌乱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食客,见不少人都看着自己这边,窃窃私语。李平光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头不耐烦地道。
“我不知道你这姑娘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福东来的东家,我不认识,更没有买过他的闺女。”
冷笑了一声,李平光又加了一句,“姑娘,你莫不是嫌这银子太少了,见我是外地人,就想出这些名头按在我头上,好多讹诈一些银子?
我劝姑娘别太贪心了,拿着这银子赶紧走,若是再纠缠下去,我可是要将你扭送去衙门报官。”
李平光一副疾言厉色,想要让旁边的食客看到他的正义凛然,同时将眼前的姑娘吓走。
旁边有个食客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姑娘,赶紧走吧,小小年纪,怎么就是不学好呢。回家绣点花拿去卖,也能赚些银钱,别总是想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另一个大娘也跟着劝道,“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若是被人家抓去衙门,那名声可就毁了。”
“姑娘眼看也快要及笄了吧,实在不行,凭你的相貌,找一个富裕的人家嫁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何苦要出来行这些下作的手段讹诈钱财呢……”
凌初眼角抽搐,她并没有长着一副坑蒙拐骗的相貌吧,这些人怎么就认定她在整什么歪门邪道呢。
凌初没有跟那些看客理论,而是对李平光道,“你要报官?巧了,我也正有此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