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哥,”鲁长风率先开口,“这是你的复制体啊?”
“嗯,”白烬述挑挑眉毛,“你们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这一群人在二楼看台上表情诡异地朝他看,勾着脖子不累吗?
“哦哦哦我们这就下来。”鲁长风甩甩脑袋,先从二楼看台上跳了下来。
李珏看他下去的那么轻松,还以为这个看台很好下,他学着鲁长风的样子站在边缘一跃而下,朝前踉跄几步,好悬没摔死在底下,要不是鲁长风扶了他一把,李珏最少也得崴个脚。
“鲁哥……”李珏被他扶住苦着脸,“我看你跳下去的很轻松,我还以为很好跳呢。”
管红颜在他身后翻下来:“就是很好跳啊。”
她一脸疑惑地转身:“不好跳吗?”
“很好跳,”时洲也跟着翻下来,忍着笑回复道,“张佩,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张佩半坐在边缘往下撑了撑,进准落入了时洲的怀抱里,然后转过头想了想认真道:“其实还行,不算难跳。”
如果没有时洲接她的话可能就是脚有些麻。
鲁长风自然不必多说,管红颜怎么说也是苦练过一阵子身手的,时洲能在夜之城这么错综复杂的地形里溜着警卫机器跑,肯定不会被这点高度难住。
算下来居然真的只有李珏一个人身手不佳还愣头青似的学鲁长风跳楼。
怀嘉木站在白烬述身后,嘲讽似的弯了弯嘴角。
于是鲁长风惊悚地发现,他以撒哥的复制体居然笑了。
“以撒哥以撒哥,”他惊恐道,“你的复制体有情感表达啊!”
时洲不是说第一次进入这里的队员复制人都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情感表现的吗?
“嗯?”邪神有情感表达了?
白烬述转身,捕捉到了怀嘉木嘴角稍纵即逝的笑意,糊弄道:“哦,他笑你们蠢。”
真是神同步,李珏的悲愤表情太到位,以撒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愉悦刚刚也把他带的在心里莫名愉快来着。
在所有人茫然的视线中,白烬述解释道:“你们把它看作是我的分体机,等同我本人就行了,他和其他那些复制人不一样。”
“分体机?”管红雁咀嚼了一遍这个词,“你们星际人用词真高级。”
投资者们麻了。
【我真的谢,雁儿姐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穿真相。】
【星际人也不这样啊!哪个人会在自己的复制体后面用“机”这个名词代指的啊!】
【虽然但是你们都在说以撒不装了,但是想想以撒好像也没有装过啊,他一直对自己的特殊毫不避讳,是雁儿姐还有时洲他们转不过那个弯来。】
【草,离谱啊。】
鲁长风在短暂的不能理解之后很快就接受了他以撒哥这种非常酷炫的设定,星际人的复制体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完全合理,再说了他以撒哥就连小球那么大的精神体都有,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一个复制体上怎么了,这不是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在短暂的不理解后,鲁长风立马理解了一切,转而向白烬述问道:“对了,以撒哥,你刚刚叫我进去是有什么事吗?”
“我怀疑这里的中控ai数据受损,所以想叫你进来看一看,”白烬述皱着眉,显然想起来了这个中控ai所带给他的奇异熟悉感,“后来想起来你不能精神链接,就算了。”
“哦,”鲁长风对以撒知道他的固定属性丝毫不意外,既然对方是他奥哥指定来的人,那知道他的固定属性当然很正常吗“那以撒哥你在里面发现什么了吗?”
“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个,”白烬述正了正脸色看向时洲,“时洲,夜之城的中控ai是死的,是一个死程序,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但我拷贝完它数据库里全部的资料信息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时洲莫名转过头。
白烬述:“中控ai中有一个数据库储存了夜之城中所有人类和机器的编码,但是我发现在这些人的编码背后都有一个奇怪的角标小数字。”
“时汀背后的数字是4,那些清道夫背后的数字在0-18之间,白色的警卫则是在0-12之间,你们之前提到过的那些生物人背后的数字极其统一,都是在一万以上,”白烬述复述了一遍自己发现的内容,“我想问你一下,时汀编码后面的4,你有什么头绪吗?”
“时汀的编码后有个4……”时洲眯起眼睛思索片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随后就笃定道,“生命时间。”
“根据我上一次离开夜之城的时候时汀的生命周期计算,现在的1354号时汀已经存活了四天了,”她语气很肯定,“如果一定要让我给她编号后的4找出一个理由,那只有生命时间这一个答案。”
“那也就是说,如果生物人真的是在夜之城建立以来就有的,那么他们编号后的那个机器统一的一万多的数字也就代表着夜之城存在的时间……”白烬述边思考边说道,“那夜之城的建立可能就在二十几到三十几年之间,这是一个很新的城邦,”
新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家的表情都不免有些震惊。
夜之城算起来历史居然只有这么短?
还是说,这些随着夜之城而生的生物人背后的编号只代表着夜之城,而“夜之城”也只是这二十几到三十几年来的称呼,在此之前它有过其他的名字和其他的过去。
类比一下,或许可以换算做北平与北京,长安和西安的关系,虽然是同一个城市但是名字使用不同,对于存在时间的计算也就不同。
“这里难道就没有历史一类的东西吗?”管红雁问道,“时洲,你们就没有找到任何记录夜之城过去或者记录夜之城现在的纸质或者电子资料?”
“如果你问的是日志的话,倒是有很多。”没等时洲回答,白烬述就在旁边缓缓开口。
“日记?”管红雁表情激动,“谁写的日记?这地方还有人写日记?”
“日志,”管红雁看见以撒(左一)慢吞吞瞥了她一眼纠正道,“系统运行日志。”
管红雁:……
“算我求你的,”她麻木道,“我们真的都来自一些非常落后的文明起码要比你们伟大的宇宙联邦落后上几千年,你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古代人好吗?”
时洲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在旁边抿了抿唇:“如果你说历史的话,我们没有找到过纸质资料,但是从一些生物人的口中可以问到答案。”
“但我们没法去问他,因为这个人是警卫……”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我们现在不用躲着警卫走了啊。”
她在夜之城中习惯了四处躲藏,突然告诉她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警卫面前了,她还有一点不习惯。
在一群求知欲满满的目光下,时洲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个生物人是我们在很久之前的一次探索里发现的,我们为了躲避第二天灾跑去了警察局里。”
那开始他们还不清楚生物人与公司人的区别,这个人是他们进入夜之城以来这么久,发现的唯一一个没有在岗位上,而是四处活动的人。
当时外面在发生很严重的化学泄露,探索队员一行人为了逃避追缉和天灾迫不得已躲进了警察局里,他们目前所知的唯一暂时安全点,就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堆机械警卫中唯一一个可以交流的活人。
当时的队员们都十分激动,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问了他很多问题,以为找到了夜之城的突破口。
“然后呢?”管红雁问道。
“然后……”时洲露出了一言难尽地神情,“然后他就把我们举报给警察局了,理由是我们是逃犯,所有人都被当场扣押,要不是当时五天探索时间到了全员登出,我现在能不能在这里和你们说话还两说。”
管红雁:???
卧槽?
“你……你不是说普通人不认识逃犯吗?”她一脸震撼。
“所以他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时洲深沉地扶额,显然是在为自己犯过的蠢而后悔,“他好像是……警局的局长。”
管红雁:???
“我们那时候在他胸牌上看见他编号st,然后序号是1。”
“很久以后,有一个新队员进入夜之城,我照例对他说了这个事情,”时洲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这哥们一拍大.腿说,卧槽,1st,这不就是first的缩写吗?你们不会直接问到警察局局长头上去了吧?”
当时时洲就麻了。
合着他们开场就摆出了自己的逃犯身份,然后和警察局长自投罗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