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宜轩今天因为天晚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所以,等柳絮出去后,她赶紧端起饭碗大口的吃了起来。小米粥熬得香浓,几样小菜也非常可口,就是白面饼硬了些,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胃口。
听见外屋张婆子请求禀告的声音,赶紧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才说道:“进来吧。”
张婆子带着荷香走了进来,冲着梅宜轩恭敬地施了一礼,说:“启禀大小姐,奴婢回来了。”
梅宜轩把筷子放到了案几上,扭头看着张婆子和荷香问:“怎么样?童姨娘怎么样了?醒了吗?有没有吃上东西?喝药了吗?”
虽然没有明着问,但是张婆子知道梅宜轩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急忙详细禀告说:“大小姐,奴婢和荷香去时望月居还没吃晚饭,说是大小厨房都没饭了,奴婢去的还挺及时的。童姨娘已经苏醒了,把奴婢拿去的鸡汤喝了一碗,还吃了一碗小米粥,喝了药之后就又睡着了。”
梅宜轩一听,心里松了口气。知道童姨娘之所以这么快苏醒,与自己更换空间水有很大的关系。于是,对张婆子说:“好啦,你们辛苦了,快出去吃饭吧。吃了饭把门户关紧,就早早歇着吧。”
“是!”张婆子答应着和荷香一起退了出去,心里暗暗感叹,童姨娘和五少爷恐怕要苦尽甘来了。大小姐这两天的表现,让她有一种预感,恐怕紫月苑以后在府里不会再受人欺负了。
梅宜轩看着张婆子和荷香出去的背影,心里想着童姨娘身边有常嬷嬷和春翠照顾,夜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天在得知念夏吃了自己的晚饭后,打了她一顿板子,把她吃下肚的饭菜都给打出来了。(..l)她特意吩咐给念夏一碗粥,一方面是考虑念夏并没有十恶不赦的大罪,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恩威并施,让院子里的奴仆知晓自己行事的底线。如果不是存心想害自己性命,她愿意给一次机会。
其实,她心里是放心不下童姨娘的。如果没有梅圣杰要照顾,她今天夜里一定会留在望月居,煎药时和水壶里她不时地更换空间水,童姨娘痊愈的速度会更快。明天自己还是应该看看去,最起码把喝的水换成空间水。也不知明天圣杰身体会怎么样,能不能自己待在院子里。
想着,梅宜轩就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梅圣杰,却见他满脸的担心和渴盼,小脸也有些严肃,黑黝黝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梅宜轩忍不住问:“怎么了?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想上厕所?”
梅圣杰小脸一红,欲言又止,默默地点了点头。
梅宜轩急忙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来到东南墙角的一架小屏风后面。这里是梅宜轩起夜的地方,放着一只精美别致的白瓷夜壶。
夜壶的形状呈长方形半封闭型,样子像现代的水柜。夜壶上面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把手,壶口在一端,上面盖着一个壶盖。夜壶旁边还有一个盆架,上面放置着一个干净的铜盆,里面盛了半盆水和干净的手帕,那是起夜时洗手用的。
梅宜轩刚看见这个夜壶时,心里哀叹、无奈至极。到了这时,她是真的怀念现代的生活。虽然这些不用自己收拾,可是想到自己的尿液让丫鬟们提溜出去,心里还是很不得劲。
还好,院子里的西南角那里有一个厕所,收拾的也还干净,要不然她真的是太不习惯了。而且厕所里有一个凹进去的竹篓,里面放着柔软的厕纸,这让她多少松了口气。
其实,梅宜轩不知道,这里普通人家还是舍不得用厕纸的,因为厕纸别看不起眼但却很贵。也就是皇宫里的贵人以及位高权重的京都上流社会比如梅允琛家,才用得起厕纸的。
一些普通百姓都还是用竹片或者高粱秸秆上厕所,主要是厕纸价钱太高了,他们用不起。据说有钱的商人陪嫁女儿嫁妆里往往会多加两个箱笼的厕纸,以显示其财富的雄厚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