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揭开,一众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
封瑜整个人颓败下来,众目睽睽之下,即便动用再多的关系人脉,他一个指使未成年杀人的罪行也跑不了。
就因为遵照父亲的命令对付姜柏岩,把他一辈子都搭了上去。
柚柚坐在警车里,看看坐在前排的凌叔叔,再看看爸爸妈妈,因为都是自己人,小家伙说话也就不再顾忌,眨巴着眸子问:
“爸爸你们是提前商量好的对不对?”
她之前就疑惑,能被凌叔叔带出来执行这种任务的,肯定都是经过历练以一敌十的好手,怎么会看不住两个外强中干的富家少爷!
想来是凌叔叔和爸爸合作,凌叔叔想要通过常涛两人为饵,钓出这次事件背后的人。而爸爸则是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封瑜。
娃娃脸手下闻言回头,笑呵呵的说:“看破不说破啊小盆友!”
柚柚挥挥小手:“那多没意思!”
“只是…这也说不通啊?”她侧头问姜柏岩:“爸爸,你即使知道凌叔叔会带人来暗中搜查常家,但不可能提前知道封荣熙杀害常涛再嫁祸给你的啊?”总感觉逻辑不是很说得通。
姜柏岩解释:“我事先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封瑜请我和你妈妈过来,本来就是摆的鸿门宴,
他原先的计划是用以屋中香水让我中毒,那毒会让人头晕,暴躁。他安排了一个家里急需用钱的女人来杀我,到时候我在药物控制之下如果拿起匕首反击。女人趁势撞上去。封瑜再掐着点带人闯进来。我的杀人罪名就算坐实了。”
柚柚气得恨不得去踩封瑜两脚,“太卑鄙了!”
姜柏岩伸出大手给小家伙顺了顺毛:“所以我就打算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封家三番五次的对付我们,我想一次性把人给解决了。
至于后来的事,应该是封瑜临时起义的。他估计是害怕常涛被抓后咬出封家,所以让封荣熙先下手为强,顺便还能栽赃一下我,”
他推门出来时,隐隐听到一句“姜柚柚,去死…”虽然知道是个局,可他还是想也没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房间时,常涛已经被杀,封荣熙正钻进暗道准备逃跑。他把人给抓了,扔在了衣柜里,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既然封瑜想要栽赃他,那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封瑜的假面,
说完他看向柚柚,对上女儿一双剔透明亮的眼睛,他抿了抿唇:“是不是觉得爸爸很恶毒!经此一事。封瑜多半会坐牢,封家也将元气大伤,”
柚柚想也不想便摇头:“怎么会呢?是他们害人在先!”
如果不是封家,爸爸根本不用坐牢。
小家伙还觉得这惩罚太轻了呢!
……
到了警局,相关人员都做好笔录后,陆续回去,
常家拍卖行被紧急关停查封,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这么大的事情,各路媒体都惊动了,毕竟常家拍卖行在业界同行间一直是龙头老大,许多商人都曾参加过竞拍。
因此柚柚等人一出来,便瞧见远处遵守着许多媒体。
姜柏岩抱着女儿拉开车门就准备回家,却在这时,几辆豪车从远处开过来。加长版林肯在他车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带着些皱纹的脸。
“年轻人,我们聊聊。”
姜柏岩把柚柚放在儿童座椅上,回身,目光平淡的看向面前老者。
“一个屡次三番要我命的人,封老爷子,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
说完拉开驾驶座的门就准备离开。
却听封老爷子在车里悠悠来了句:“那如果是以你父亲的身份呢?”
正在系安全带的柚柚惊讶抬起头。
什么情况?不会真是他们猜想的那样吧?
姜柏岩握着车把手的指节发白,依旧面无表情,“封老爷子说笑了,我姓姜,跟你们封家没有一点关系。”
众目睽睽之下,封老爷子看着姜柏岩,满眼复杂,他叹了口气道:
“三十一年前,我出意外失忆,辗转流落清溪县,化名姜仲离,结识了你妈妈。我们对着村里的山神庙拜了天地……”
话音未落,姜柏岩一阵风似的来到封老爷子车前,抬手提起他的衣领子,面上再没了一点平静从容,一双漆黑眼眸泛着恨,
“她已经死了,你没资格提她,更不该拿她做说服我的筹码。”
封老爷子一时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眼中却流着泪,跟随在后的保镖上前,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不远处还有大批记者虎视眈眈。
季晚晚轻轻攥住姜柏岩的手,轻声道:“冷静,有什么话咱们回去慢慢说好吗?”
继而目光淡淡扫向封老爷子。“您老如果不想被当众围观丑事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姜柏岩紧绷的身子缓缓松懈下来,封老爷子靠在车上狼狈的直喘气。
……
一行人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双方坐下,一直等服务员送上了茶水,封老爷子都只是神情复杂的盯着姜柏岩瞧,也不说话。
季晚晚知道,婆婆一直是姜柏岩不能提的痛,偏生封老爷子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出来!她重重搁下茶盏,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封老爷子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封老爷子收回视线,从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摞厚厚的信封。“这些都是你妈妈当年寄来帝都的信。”
季晚晚接过,柚柚也拿起一封拆开,可以看得出,信纸被保存的很好。纸上的字迹娟秀,写信之人许是没读过多少书,文笔显得很稚嫩,然而言词间所表述的情感,就算是柚柚这个不懂情爱的孩子也能感受得出。
看着这些信,仿佛就看到了一个淳朴的姑娘坐在农家青砖瓦房里,一面写着信,一面遥遥望着帝都所在方向,期待着晴朗旅行约定来接她。
封老爷子似陷入了回忆,低声讲述:
“记得你妈妈最喜欢穿白裙子,骑着个自行车从田间地头穿过,那样子,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