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人与刀全部炸开,在掠近到胧身前的那一刻,四位鬼杀队的柱如同撞在了弹簧床上一样,顷刻被一股力量弹飞。
是一根木杖。
胧握着灶门炭平给他制作的手杖,如刀刃一般先后破掉了柱的呼吸法与刀技!
天上的光柱小百合,瞳孔放大。
一张俏脸不可置信。
因为她看出来了…男人同样是以刀的技巧来进行反击,轻易找到了他们刀法中的弱点!
呼吸法只是加持属性与力量,使得刀技升华,爆发刀威…对于剑士而言,在对敌过程中,使用刀的技巧同样是重中之重。不同的日轮刀,有着不同的使用方法,同理,可运用的刀技也不相近。
比方说她的日轮刀,在呼吸作为驱动力的情况下,更多是以撩拨、点刺、突刺等技巧…铁柱的日轮刀技巧一般,厉害是厉害在武器的组合与变化上,让人防不胜防。
天寿郎与市卫的刀法,也各有特性。
但就是这样,在一瞬间,胧以技破技,依靠的不是强大的呼吸或肉身力量,纯粹就是技巧上的碾压。
这个男人…有着无法预测的战斗经验。
四个人的日轮刀全部被胧从手上打落…
市卫在身体摔出去,即将栽倒地面时,以单手支撑,翻身后仰落地,并又迅速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坠下的小百合。另一边,铁柱则以更加狼狈的姿势,贴着地表滑出十几米远,蹭了一身泥土。
天寿郎因为伤势没有痊愈,则是直接砸在了地上,面色难看。
不过,在四人被瓦解后,岩柱和风柱就已经有了准备,以惊人的反应和配合进行补位…小百合在落下,被水柱抱住时,一道身影就已经窜了出去,直逼目标,避免胧进一步出手。
风柱与岩柱闪到胧的身前与背后。
锐利、密集的刀光,好似倾斜的洪流,当即席卷胧的周身。
胧就站在原地,单手持着木杖,左右挥动…在旁人眼里,风柱和岩柱的攻击,已经完全形成了一片凛冽的虚影笼罩住了他全身,攻击的次数在短短几秒钟,就有可能达到几十次之多。
更诡异的是,胧明明所持的武器,只是一根木头,按理来说可以轻易被刀刃斩断,但此时却能硬抗锋利的日轮刀。
一时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好厉害!”
风柱前所未有的集中,视线捕捉着男人的动作,越是观摩,一颗心越无法平静。
他看出来了…胧根本就不会刀法!
那根木杖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刀刃。
只是在与日轮刀碰撞时,改变了木杖的角度,使得真正撞击的位置,只有刀身,而非刀锋。并且每一次格挡或招架,包括破招,男人都可以轻易的观察到他作用在刀身上的力量与角度,洞悉他的动作,进而在整个刀刃上,找到最为薄弱的一环,只需轻轻一点或抽打,就能卸掉刀的力度,以及改变刀的角度…
每一次都是这样!
没有一次例外。
哪怕风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提前变招或躲闪,也没用。
这个男人…没有一次的失误。
这使得风柱的呼吸法与刀技,在胧的面前,形似一个笑话。
不理解!
风柱不理解…他的呼吸法与刀技,都是前人一代代传承下来,并且通过斩杀无数的鬼,总结出的‘经验’,除非男人对于风之呼吸了解得极为透彻,否则…怎么可能有这种表现力?
再者,不光是他,岩柱也是这般处境。
他们是二打一,对男人展开夹击,不是单独作战!
就算了解风之呼吸,难道岩之呼吸也懂?
“岩之呼吸捌之型,开天!”
在风柱心神有些不稳之际,岩柱突然纵跃而起,使出了‘自创技’,是根据岩之呼吸的呼吸法结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所创造出来的‘技巧’。
这种自创技,几乎每一代的柱,都有领悟。
呼吸法本身就是一代代的剑士,钻研并以心得传承下来的。
呼吸法的基础是一样的,以呼吸法为根基,衍生出的变招,并不适用于所有人,是要看修炼者自身的情况。
“对啊!”
风柱眼中露出了希望。
想要破除掉敌人所造成的这种不和谐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求新求变。
即使这人对岩之呼吸很了解,但岩柱所施展的技巧,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之前从未出现过…这样一来,肯定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显然,岩柱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正当他这样想时,眸子中的光芒当即就泛起了波澜。
岩柱的日轮刀,是一把巨斧状的武器,斧面极大…讲究的就是一个破坏性,同时,岩柱也是他们这一批人中,身体素质最好的。别看武器很大,重量不低,可能会影响攻击的速度,但在岩柱使用起来,仿佛轻若无物…经他此刻呼吸法的催动,颇有开天辟地之威。
要从上方,将男人斩成两半。
然而,当斧刃当头砍下时,胧只是举起木杖,以木杖的尖端,从侧边撞了一下斧面,就导致岩柱的手部动作出现变形,摄人心魄的刀威更是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的一声。
在岩柱身体下降,鞋底还没沾地时,人就已经呈一条笔直的黑影,被胧一脚踢飞。
接着,风柱眼前一花。
胧反身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颊上。
致使他五官错位,嘴里喷出口水和血液,随岩柱一起远去。
这一切看似漫长,实则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岩柱与风柱同样没有取得进攻效果,这并没有挫了其他人的锐气,反倒让他们抱有更大的觉悟性。
六个人相互配合,疯狂周旋在胧的身边。
一时,刀光血影,杀气腾腾。
不过,虽然他们的意志顽强,团体协作也是天衣无缝…但,不是努力了,就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必须接受现实。
现实就是…相比较他们奋起杀敌的姿态,男人显得那么‘闲庭信步’…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轻松感。
六位柱中,明显有人抱着先牺牲自己的想法,欲以生命,创造一点先机给队友…但问题是,胧连让他们赴死的机会都不给。尤其是炼狱天寿郎,好几次,这家伙都想故意被胧的木杖击中,从而以双手扼制住胧的这把‘临时武器’,或是直接抱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但…最后天寿郎的自我牺牲,均没有得逞。
胧仿佛看出了他们每一个人,脑子里的想法。
他们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和没穿衣服一样…被看得‘一清二楚’。
六种呼吸法所制造出的不同刀威,有火光,有水流,有斑斓的炫光,也有势大力沉的斧击…在这狭小的战场,却无法奈何穿着黑色羽织的男人。
甚至战斗到现在,胧身上的羽织,还始终披挂在肩头。
他步法灵动,脚步时而轻逸,时而爆发出不俗的力量…游走在地面,在一片片刀刃席卷来的空隙内穿梭,毫无压力。
手中木杖左右摆动,化解着致命的招式。
随着时间推移,所有柱越来越感到‘绝望’,像是一只大手在将他们推向深渊…
明明不会刀技,偏偏以刀法来使用那根木头,动作稚嫩,青涩…一点也不流畅,但就是能够有效的应对他们。
将他们死死的压制住。
而且,男人的身体强度,似乎也没有‘鬼’的水平,就是比常人厉害一点,经呼吸得到了短暂的提升…没有那么遥不可及。
但…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赢不了?
六个人的大脑,均闪过了同一个念头。
因为技巧带来的优势,让胧可以轻易做到‘四两拨千斤’,甚至只需付出微不足道的体力,就比得上每一次攻击,都拼尽全力的六个人。在这种差异化的对战下,随着时间推移,天寿郎等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疲态。
身体最差的小百合,更是到了体力不支的程度。
然而,他们还是没有放弃!
绝不放弃!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