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褚欢继续道:“而我的弟弟,决不能有一个杀母仇人作为父亲,褚眀修也不配,老夫人,你不要为难我,看在我娘和玉成的面上,我不想迁怒你。”
“可……可……他到底是……”
褚老夫人想要说些什么来劝褚欢,却怎么也想不出能劝的话。
因为从来,褚眀修对褚欢,就没有任何恩义,褚欢不是褚家的女儿,若是这些年褚家有那么一点善待了褚欢,自然还有情分可讲。、
但是并没有。
不仅没有善待,还苛待了,并且还逼她替嫁送她去死。
如今冼氏死了,褚欢和褚家仅有的情分也烟消殆尽,只剩下母仇了。
就连褚玉成,哪怕作为褚家亲生的孩子,这些年过的还算可以,可褚眀修与人勾结害死了冼氏,这孩子,也生了恨了。
刚才褚老夫人劝过褚玉成,可是褚玉成倔强得很,没有被她说动,虽然对她还算敬重,却也只是对她而已了。
她自知此事覆水难收,可她如何能做到,眼看褚家走到如此境地?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半年前,褚家还好好的……
就是那一次逼褚欢替嫁开始,一切,便走向了无法挽救的境地。
“老夫人,你走吧,按照我说的去做,褚家还能有别的出路,到底只是大房不存,可你还有其他儿孙在,不然,我真的会让褚家就此消失,”
她定定看着褚老夫人的眼睛,眸中是渗人的凛然,语气平静,却字句发寒:“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我生来丧母,受我娘再生抚育之恩才能活下来,她死了,为了给她报仇,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褚老夫人看着她不容置喙毫不动摇的面目,希望破灭,佝偻的身体一点点瘫软下去。
褚玉成扶着她,跪在她身边,低着头不发一言。
褚欢终究忍不住,最后说道:“老夫人,这世间还是有因果的,褚眀修卑劣不堪,如今是咎由自取,褚家不端,没落是应该的,凡事不可强求,你好生保重吧。”
说着,她对褚玉成道:“玉成,送老夫人出去,和她做最后的拜别,全了祖孙一场的情分,从今往后,你就和褚家,彻底没有关系了。”
褚玉成低低道:“是。”
褚老夫人知道一切回天无力,她做了最后的争取,可事态如此,她也无能为力了。
终究,她佝偻着苍老的身体,在侍女和褚玉成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
褚老夫人离开后,褚欢眯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意料之中的消息。
秦首辅来明王府的路上遭遇刺客暗杀,当场被射杀于轿辇之中。
凶手当场逃离,不知去向,连秦首辅的那些护卫想要追都无迹可追。
此事一出,满城大惊。
皇帝立刻下令追拿刺客,可是连刺客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都无人得知,只知道是一个蒙面黑衣的高手,又如何捉拿?
这个时候,秦首辅遇刺,皇帝立刻怀疑到了褚欢,顾不得天黑,直接又来了明王府,要问罪褚欢。
一日下来,早上来一次晚上来一次,也算是稀奇了。
皇帝一来见到褚欢,开口就质问:“褚氏,你实话实说,究竟是不是你派人刺杀的秦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