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何时回羌国?”
褚欢道:“等身体允许了,我就启程,怎么?”
“不等孩子生下来再回去?”
褚欢摇了摇头。
裴臻虽有些担心,但是没再多问了,思索片刻姜后,望着她轻声道:“虽然你不乐意,但是我还是想叫你一声妹妹,还有,保重,也愿你届时母子平安,今后顺遂无忧。”
褚欢没说话,只看着他。
裴臻也没指望她能有所回应。
他似乎是挣扎过了,很愧疚复杂的看着她,道了一句:“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他已经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了啊。
褚欢有些奇怪,可是还没等她问,裴臻已经转身,步步远去。
留下褚欢一头雾水。
算了,或许他只是,为了那些事,心中始终有愧吧。
裴臻离开,冼氏从一旁出来,走到刚才裴臻坐着的地方坐下。
冼氏轻声道:“后日便是除夕了,我还以为,你会留着他过了除夕呢。”
褚欢莞尔,笑容中却掺着激愤伤怀:“没打算认,便是没有关系的陌路人,留着他做什么?而且,这个除夕,不过也罢。”
冼氏叹气。
提到过年,褚欢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哑涩了几分:“我还记得他离开之前,跟我说会回来陪我过年,定会陪我待产,可如今,也不知道算是他食言了,还是我食言了。”
想到景烜,冼氏挺遗憾的道:“他是个极好的人,可惜你们有缘无分。”
是啊,有缘,无分。
“这些天我精神不好,也心绪低迷,没问过呢,玉成功课怎么样?”
冼玉成这些天也天天来看她,只是,姐弟俩也没说上什么话。
她也没心力过问旁的。
冼氏道:“还好,虽然不能和以前一样去学院读书,但是燕无筹学问不错,时常去指导他,他也未曾懈怠,只是……”
稍顿后,冼氏无奈道:“燕无筹说,日后既是要长存于羌国,他得学羌国文字,如今初步教了他一些,他日日都叫苦不迭。”
褚欢笑道:“说起这个,我也得学的,您去哄哄他,就说苦的不只是他一个,让他心里平衡些。”
冼氏稍愣,然后不由失笑:“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褚欢叹气,挺怅然:“事实嘛,我以后要学的,可比他多多了。”
这倒是。
。
京城之内,因明王妃褚欢的死引来的诸般猜测和议论一直沸腾不止,在明王回京后的这两日,更加激烈。
而明王回来后,据说已经守在王妃的灵堂两日了。
外面的人对此,唏嘘不已。
明王南下坐镇处理疫情,回来却只能见到妻子破碎的尸体和冰冷的牌位,王妃怀胎七月,就这样一尸两命的惨死,还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怎能不叫人唏嘘?
丧仪至今,已经是第九日,见明王府没有出殡的意思,俨然这场丧仪,是要大办了。
通常来,寻常人家丧事最多三日,皇亲贵胄多是七日,国丧才是一个月,明王府过了七日还不出殡,是逾矩了的。
但是皇帝不管,无人敢对此有异议。
也在这时,常安公主等人陆续回京了。
常安公主回到王府看了一眼灵堂之后,转身就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