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道人在燕云等人座位前盘桓了片刻,心满意足的带着二百八十块灵石离开了。
他大概在想,这七人是否有什么毛病,明明自己说得很清楚了,让他们一场一场地买,但四个人却像疯了一般,每人以相同的押注金额买了七注。
当他搞清楚这四人中有三人将参加接下来的比试后,只能祝福他们旗开得胜,可内心却不以为然。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几人哪来的自信,能确保自己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场场胜出?
这四人观战之处在第一阶的座位上,而参加的比试项目则在第四、第五和第七阶,他们该不会认为可参加和低阶修士的比拼吧?
当他回过头又去看这个奇怪的朋友组合时,那个雷公脸的猴子和吊睛白额虎人竟在座位上祭炼一件形貌相同的盾形法器。
这临时抱佛脚的架势,令他目瞪口呆,这刚刚祭炼好的法器,能做到收发自如吗?
反正他是无法可想,离开四人一段距离后,兀自摇头不已。
“师兄……押注吗?”
好在,他并未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目标转向了一名看起来比较高傲的一阶修士。
这时,那悬于诸修头顶的七艘风帆中的一艘发出耀目之光,蓝莹莹的,辐射整个演武场。
这就像一个讯号,交头接耳或忙着押注的诸修接停了下来,一起抬头仰望。
“比赛将在辰时初开始,诸弟子抓紧准备……”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响起。
日晷的投影随即出现在比试场中的显示屏上,那斜拉的影子表示,离辰时已经不远。
延鹤从弟子坐席上站起,放出神识,环场四顾。
他作为一名新晋级灵台境的修士,少有心思教授弟子,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获取资源和提升自身法力一事上。
哪怕是自己座下有十四名弟子参加夺灵会,他也抽不出时间来,仅准备在正式比试前,和自己的弟子碰个头,讲一讲功法和术法,以及各自对手来自哪个山头,术法有什么特征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岂料,聚集在他周围的弟子却少了一人,且迟迟不见踪影,他对着名单看来看去,犹想不起这名叫“燕云”的究竟是谁。
可是,这燕云参加的可是第七阶的比试,非同一般,若获胜是能给师父脸上贴金的,令他不得不将之找出来。
当然,他并不怕燕云避战或逃跑,在南山宗,还没有谁敢这么做,谁都承受不起身死道消的后果。
终于,他看见有人在遇到自己神识时,站了起来,遥遥对着自己行了弟子礼。
延鹤看着他和周围的三人,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制符师弟子吗?
“你缘何在此处,不知本座在此么?”延鹤神情严肃,以传音喝问。
于是,他看见燕云和一个小飞人跟火烧屁股般,展开轻身术,向自己这边快速靠近。
“弟子燕云,弟子青蝉,拜见师尊……”
二人到了近前,忙不迭行礼。
延鹤看都未看青蝉,目光落在燕云身上,见他气度不凡,临大战毫无惧色或紧张之态,不由大感意外。
“你除了制符,可曾抓紧修炼本宗的功法和术法?驱使剑气能达多远距离?”延鹤猜想,这名弟子既然是制符师,精力很可能放在此道上,从而忽略了自身的修炼,如遇到一般的对手或许可应付,一旦遭遇强敌,则恐力不从心。
“回禀师尊,弟子并不善于使剑。”燕云实话实说。
“什么?”延鹤先是一愣,旋即自嘲道,“呵呵,本座的弟子不会使剑,你这是想欺师灭祖?”
“弟子不敢,只是不善于使剑而已,倒并非没有参研。”燕云解释道。
“有何区别,本宗可是剑宗!”延鹤满脸怒容,手指着燕云,斥道,“你这背上的弓和箭,看起来如同废铁,你莫不是想用这两样东西和同阶比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