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的人没动,大串的烟灰从指间滚落,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弹烟灰,还是点燃了一直没有吸过,手背似乎是被烫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的将烟掐灭,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木质的烟盒又被摸出,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唇边,“啪嗒”一声,用鎏金的打火机点燃,继而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
他嗓音越发磁哑:“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席遇实话实说:“乔小姐似乎病的不轻,身体一直在发抖,不像是在胡闹。”
又一个白色的烟圈儿被吐出,消散在沉静的黑夜里,邵嵘谦不疾不徐的吸着烟,一手把玩着木质的烟盒,垂着眸子没有立刻答复席遇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半晌,沉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找个医生看看。”
席遇犯难,他嘴皮子都磨破了乔小姐都没搭理他一句,可见性子有多硬,现在找医生过去,八成又是闭门羹。
席遇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对邵嵘谦向来说一不二的人,此刻却忍不住想要建议:“邵先生,要不……您过去看看?”
一节烟灰被弹进垃圾桶,邵嵘谦将木质的烟盒收回西裤口袋,他微转了身子,看向席遇:“她不看医生就难受着,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哄着看病么?”
沉哑的嗓音带着不耐,甚至压抑着沉沉的怒火,席遇不敢再多嘴,欠了欠身子又赶去了技术楼。
一路腹诽,他觉得邵先生迟早后悔,依着乔小姐一毛不拔的性子,邵先生少不了割地赔款。
不出意料的,席遇过去的时候,乔梦鱼还是刚刚的姿势,窝在沙发上跟只刺猬似的,摆明了生人熟人都勿近。
唐景湛坐在旁边的办公椅上,一脸无奈的朝着他耸肩:“邵先生呢?”
“邵先生安排了医生过来。”席遇尽量往邵嵘谦“脸上贴金”。
只是这话说的实在是不高明,别说乔梦鱼,就连唐景湛都听出来了,邵嵘谦不肯纡尊降贵的过来。
唐景湛有些恼了,虽然心里惧怕邵嵘谦,可抵不过为人仗义:“邵先生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小鱼拖着病为他熬了五天了,不说感恩戴德至少给个笑脸吧?”
“邵先生现在在开集团会议,确实过不来。”席遇睁眼说瞎话,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两个人这么闹腾下去,最后受伤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唐景湛也没话可说了,只是朝着乔梦鱼嚷嚷:“差不多得了,人家也不心疼你,闹着也没意思。”
直戳心脏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好兄弟”能做到如此“稳准狠”,乔梦鱼憋了一晚上的眼泪,这一刻怎么都忍不住了,破防的大颗往下掉。
幸好她把头埋在了膝盖上,别人看不到她哭成泪人的样子,只是,小身子一抖一抖的,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又气又伤。
唐景湛从没见过这么憋屈的乔梦鱼,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如果对方不是邵大佬,他肯定冲过去给他一拳,再骂一个狗血淋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