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枪暗箭早就成了家常便饭,一个不小心留意,就有可能死于非命。
所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是血泪的铺垫。
傅砚辞是何其通透的人,一眼便看出了邵嵘谦的“君子报仇”,只是,他此生如此残破,又何苦连累旁人受罪。
“气色倒是不错。”邵嵘谦不动声色的往正题上引。
傅砚辞垂眸淡笑,捏起茶杯抿了口茶,才一副“你别套路我”的模样,悠然开口:“嗯,知溪医术确实不错,算命占卜也准,要不要让她帮你跟乔小姐合一下八字?”
傅砚辞的无心之言,却是提醒了邵嵘谦,邵家从来相信风水算命,要让他们接受小狐狸崽子,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邵嵘谦没接傅砚辞的“陷阱”,而是继续深入:“老太太没再催你结婚?”
毕竟,傅砚辞比他还要大上一岁,已经年过三十了,早到了要成家的岁数,更何况,傅砚辞早年丧父丧母,老太太便指望着有生之年能看着他娶妻生子,自然逼得紧。
傅砚辞苦笑:“你可真行,专拣我苦恼的话题聊。”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邵嵘谦靠坐在沙发上,青瓷釉的茶杯在手中把玩。
“这茶刚入口的时候味道甘甜,咽下去反而涩口。”傅砚辞一双勾人的桃花眸,似是多情的盯着茶杯,“下次还是不要再喝大红袍。”
意思邵嵘谦明白,也清楚他一贯君子慎独的性子,只是人生尔尔,匆匆几十年,能遇到一个喜欢的着实不易,他的人生原本就太苦,再在情事上拘着自己,岂不是苦不堪言。
在京市度假区的五天,邵嵘谦觉得赵知溪是一束光,一束能照亮傅砚辞人生的光,他自然是想着“君子报仇”,可也真心为朋友高兴。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朋友之间最舒服的距离便是点到为止,邵嵘谦识趣的放下茶杯,又聊起了港区的海湾,说宋闻笙天天念叨着一起去公海放肆。
两个男人,一个儒雅一个矜贵,就着一壶沸水冲开的大红袍,消磨着清浅的时光。
赵知溪是瞧了病出来的,绷着小脸儿将一张药方递给了席遇,然后又兴师问罪的看向邵嵘谦。
“邵先生,你太过分了,累她身又伤她心,简直不是人!”赵知溪言辞犀利,她才不管你是什么港区邵家,秦城傅家,总之她看不顺眼的,就不会嘴下留情。
邵嵘谦被骂的心服口服,也顾不上对面幸灾乐祸的傅砚辞,只好脾气的颔首:“她现在怎么样?”
“生气呢,说不想见你。”赵知溪心直口快,乔梦鱼说什么她就复述什么,不会迂回。
托小狐狸崽子的福,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二次被骂的不留情面,他还想再问些情况,可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邵先生,送餐。”是个男人的声音,不是谭健。
次顶层的餐点都是席遇亲自过问的,现在跑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邵嵘谦自然留了小心。
“进。”他微微提了声音。
很快,一个男人进来,穿着一身运动装,宽大的衣袖遮挡他满身的肌肉,男人扫视了一圈儿,忽然加快脚步,直接朝着傅砚辞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