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不带任何情绪，就好像说吃早饭一样的小事，是那么天经地义，好像人类见到她就该跪下。

而也正如她所说，那璀璨的荣光，那高贵的身躯，的确有一种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恰如那日，神明第一次降临。

与那天的阿西尔一模一样！

但可惜，这片土地上，无人跪神！

“神明！你也配叫我跪下！”白起怒吼一声，抽出血镰，轰然冲去！

血镰挥舞！

“噹！”

阿西尔手持三叉戟，硬生生挡住白起一击，随即剑神张风、血魔王虎等大夏诸神也回过神来，直接摁倒白起！

“白起，冷静！”

“这是林凡！”

“这不是神明，你冷静一下！”

片刻之后，白起通红的双眼才恢复正常，皱眉死死盯着阿西尔：“林凡？”

阿西尔微微点头，漠然道：“不然呢？”

这语气，与平时的林凡完全不同！

处处带着高贵的姿态！

发自骨子里的高贵！

白起沉默许久，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这也不能全怪我，实在是太像了。”

“我还以为是你被面具夺舍了。”

众人看着林凡，也纷纷点头。

实在是太像了！

那神态，那表情，那不屑对话的慵懒态度，不屑正视的懒散。

尤其是那种说不出来、却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的高贵姿态！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高贵！

那是不需要表演，不需要语言和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的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冷漠。

完全就是阿西尔复活一般！

要不是亲眼目睹，怕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站在这里的神明竟是一个人类！

“太像了。”张成风打量着林凡此时的模样，“尤其是那种……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东西，换了谁，怕是都模仿不来……”

司徒红也点点头。

模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模样相同，只是门槛。

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下意识的神色，以及自然流露的气质，是无法模仿的。

就比如司徒红，如果换了她，就算变得和阿西尔一模一样，但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军人气质油然而生，一看就是在军队里打磨训练过的。

神明的话语，换了她来说，就跟下达军令似的。

而林凡，连那股神明与生俱来的气质都能模仿的一模一样。

“当然会像。”林凡轻声道，“对你们来说，神明是神明，对我来说，是曾经带给我无数苦难，与我日夜厮杀的敌人。”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那是目睹神明摧毁一切的仇恨！

永世不可忘！

那些神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深深刻在林凡的脑海中。

金老连忙道：“你的实力有影响吗？”

修罗神力涌动，原本森然冰冷的黑色火焰此时却是无上璀璨的荣光。

林凡感受着体内的神力，淡淡道：“没有影响，依旧是九阶巅峰的修罗神力。”

“至于修罗刀……”林凡看向手中那微蓝通透、光芒流转的三叉戟，“依旧是修罗刀。”

改变的，只有外表和气息。

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三阶海洋之神阿西尔，但本质上，依旧是九阶巅峰的修罗神！

那晶莹剔透的三叉戟，依旧是那柄邪恶深邃的修罗刀。

林凡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着自己那精致如艺术品的神明面貌，轻声道：“真是丑陋的面孔。”

林凡心里都想给自己一刀。

实在是太像了。

但为了杀死更多的神明，林凡也只能以这个模样进入神界。

“只要不和人交手，应该不会暴露。”林凡轻声道：“毕竟，我还是无法使用海洋神力。”

金老点点头：“嗯，等到了那边，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