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愤怒地推开碧云手里的水杯,咬牙眼里满是嫉恨,“真是该死!”

碧云被吓得连忙跪倒地上,不停地出声道,“娘娘息怒!您现在可千万不能动了胎气啊,今日我们能逃过一劫,都是因为有您肚子里的小皇嗣庇佑,现在这个节骨眼,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云雨柔冷恨地瞪着碧云,攥紧了身上的被子。

是啊,若不是有这个孩子护着,她差点就真的死了。

可想到什么,云雨柔冷笑一声,眼底猩红都快要窜出火来,“那又能怎样呢?这个孩子护得了我一时,又不能保我一世。”

“今日你也看到了,皇上说要杀我,就是真的动手,若是等孩子一出生,我这条命,也会完蛋!”

可她最怕的,却不是丧命在顾墨寒的手里,而是就这么被顾墨寒休了,从此沦落为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低贱女子!

她天生傲骨,还从未如此低贱过!

她不能,更不甘,迄今为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身居高位,要是让她活着失去名利,那比让她死了还要难受千万倍!

碧云看着野心勃勃的云雨柔,也有些发憷,可她知道,皇权斗争向来如此,权力太有吸引力了,会使人变成魔鬼而不自知。

自然,胜者为王,她也攀不上南晚烟了,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云雨柔,“那娘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云雨柔摸着自己的肚子,往外看去,全都是禁卫军,这跟王府的侍卫不一样。

府卫只是普通人,可禁卫军只出自军营,是顾墨寒的兵,只效忠顾墨寒,谁也不能撼动!

她心中暗恨的紧,脸色难看的要命,仿佛又一次站到了悬崖边上,肝胆俱裂。

“还能怎么办,在孩子出生以前,必须逆风翻盘!”

“不然,我们就都等死吧!”

现在,她真是四面楚歌,心中还残留着被休弃的憎恨,还有几分恐惧。

杨烈的尸体,她只是裹了草席草草掩埋,希望尸体别那么快发臭,不然,一旦有人打扫她曾经的寝殿,必定会被发现的!

旁人倒还好,只有顾墨寒,他疑心那夜她没跟他圆房,要不是他那夜的记忆也很混乱,而她咬死了就是跟他圆了房,此事也摆不平。

可,此时若是在她寝殿里发现了男人的尸体,还是曾经王府的侍卫……

只怕,肚子里怀的是野种的事情,就要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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