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洛却自己掀开毯子,“我自己能过去。”
她躺了这么一会,恢复了一些力气了,自然要自己走去,总让别人抱,像怎么回事。
苏焲听她要自己去,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笑,退开。
锦洛却双脚一落地,正要站起来,就双腿一软,往前跌去。
好在苏焲及时将她接住,纳入怀里后一把将她抱起,去了桌边,放她坐下。
锦洛有些懊恼,苏焲接她接得那么及时,是早就知道她双腿无力,一站起来就会跌下,故意退开等她跌下接她的。
不过她没时间懊恼,赶紧埋头吃饭,吃完之后说:“我要回去。”
苏焲知道她不放心她儿子和那个叫沈魅的女人。
锦洛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苏焲的袍子,又看了一眼屏风后面自己脱下来的那身湿衣裳,只得又看苏焲,“国师爷能帮我找身婢女的衣裳来吗?”
“找身婢女的衣裳给你,你就能自己走回去吗?”苏焲反问。
锦洛抿唇,她被他折腾得没力气,怕是自己走不回去。
“既不能自己走回去,换不换有什么关系。”苏焲来到她身边,腰身一弯,两条强有力的手臂,又稳稳把她抱了起来。
锦洛下意识就搂住他脖子。
为了能快点回到国师府看到儿子,锦洛也就不再要求了,头往他怀里埋去。
毕竟只被他用单薄的袍子裹着,出去外面有他的侍卫,她还是会觉得难为情的。
不过出去之后锦洛才知道,那些侍卫见自家主子抱着个女人出来,个个第一时间埋下头,根本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夜风一吹,锦洛觉得有点凉。
不过也只是吹了那么一两下,苏焲腿长,步子快,没一会就到了院外。
有侍卫垂首立在马车前,第一时间躬身为苏焲撩起车帘。
苏焲抱着锦洛腿一迈,入了马车里。
温度一下子回暖。
锦洛没再觉得凉了。
马车宽敞,坐榻足够锦洛曲着腿躺着。
苏焲便将她放在坐榻上躺着,自己坐在坐榻一端,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枕着,还拿出一条备在马车里的毯子,披在她身上,裹住。
山路崎岖,马车往前行驶时,锦洛脑袋在他腿上一晃一晃的。
他见了,微微调整了下腿的姿势,大掌轻裹住她头顶一侧,防止她摔出去。
锦洛倦怠,阖着眼睛道:“国师爷明明早就知道我要回去,还早命人备好马车了,为什么刚刚还要叫人收拾屋子,等我们走了再收拾不好吗?”
他们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满床狼藉。
她被苏焲抱去清洗时,下身还有湿濡之物落到了床上。
但凡有点经验的,都晓得那是什么、他们在床上做了什么,她脸皮没苏焲厚,人还没走,就叫人进屋收拾、看到那些,怪尴尬的。
苏焲看她,有理有据反问:“万一我猜错了,你没想要走,还想跟我继续共度良宵,你我是继续在那又湿又黏的床上滚吗?”
湿好理解,毕竟她上床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后又因为药性和被他剧烈折腾,出了一身汗,被褥自然也有些湿了。
但黏,就暧昧了!
锦洛闭嘴不语了。
但却知道,马车是他出去叫人收拾屋子和叫人送食物时,命人备的。
两人彼此安静了一会,锦洛忽又想到一问题,“镇国侯为什么要杀你?”
苏焲一直垂眸看着她,反问:“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我?”
锦洛嗯了一声,“问过,可国师爷说只适合悄悄讲,现在就能悄悄讲。”
苏焲似是轻笑了一下,道:“因为我知道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他怕我搜查到证据,想提前杀了我。”
锦洛一下子来了精神,张开眼睛,还撑起半个身子来坐着。
但由于起得太猛,“咝”的一声,下身疼!
她没管,直接问:“什么天大的秘密,国师爷说来听听。”
苏焲却道:“疼吗?让我看看怎样。”
说着要来拉她趴下。
锦洛脸一下子红了,拍开他的手,“我没事,我跟国师爷讲正经事!”
苏焲见她是真没事,才笑了一下,毕竟是他辛勤耕耘,她才疼的,莫名有一种成就感。
而后才正经问她,“镇国侯和王氏如此待你,之前你就从没怀疑过你不是他们的女儿?”
锦洛一听,就晓得她今日特地显苍龙血脉的事,他也知道了,才会用“之前”两字。
她把之前她查过的事说了——
之前她也觉得不可能有人会那样对待亲生女儿。
所以才会去调查。
她查的时候,着重查了锦澜那边,王氏这边没有细查。
确定锦澜生产时很多忠仆在场,不可能让人有机会调换走女儿后,她就没有再怀疑。
后来她又觉得,镇国侯和王氏都是自私利己的人,原主在不该来的时候来到了王氏的肚子里,阻了他们的前程,他们一个为了能得到爵位和锦家军军权,把原主抛弃,一个为了能继续得镇国侯喜欢、顺利嫁入镇国侯府,不得不配合镇国侯把原主抛弃,也说得通。
毕竟女儿可以再生。
但升官发财嫁入侯府的机会只有一次,镇国侯和王氏怎么可能会因为原主,舍弃这机会。
所以果断抛弃了原主!
后来又因为原主的存在,可能会导致他们在锦澜还没死之前就苟且在一起的事被人知道,所以王氏想弄死原主,镇国侯也默许了。
一切解释得通之后,锦洛就更加没去怀疑原主不是王氏生的。
苏焲听她说完,提醒道:“你若真是王氏的女儿,生辰应该是八月初十,而非八月十五。”
锦洛一听,精神又是一振,“你的意思是,王氏和锦澜其实根本不是同一天生产?”
“没错。”
苏焲把之前查到的,也一一同锦洛说。
锦洛听完,总算明白:王氏是八月初十就生下女儿,生下之后命人偷偷送去燕西,锦澜八月十五生的女儿,王氏的人换了锦澜的女儿后,把锦澜的女儿送回京都城外的乡下抚养,又对那些知晓她生下女儿的人说是八月十五才生的女儿,跟锦澜是同一天生产。
但锦洛有一点不解,“锦澜生产时,那么多忠仆在场,王氏是怎么得手换锦澜的女儿的?”
“这点还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耐心等。”苏焲把她重新拉回他腿上枕着。
锦洛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好查,便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重新闭上了眼。
很快,困意袭来。
今日她着实是累得够呛,不但满山跑,还中了药,又被苏焲折腾。
她想撑住不睡,眼皮却不听她使唤了,枕着苏焲的腿不知不觉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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