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洛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为了能早点出去,想了想,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了,放我出去了。”
苏焲轻轻一笑,在她唇还没彻底远离他时,狠狠反亲了她一口,这才放她。
锦洛出门去。
苏焲也跟着出门去,送她回房间。
锦洛快无语了,刚刚要她送他来,现在他又要送她回去,送来送去是不是都不用睡觉了?
何况才几步路,有必要吗?
锦洛回到房间,看着苏焲走后,唤来云嬷嬷,问她锦陵这边有没有马车。
刚好云嬷嬷之前回锦陵是坐马车来的,后来带三百锦麟卫返京,是骑马回去,所以锦陵这边有一辆马车。
锦洛就交代,“明日你跟小录坐一辆马车。”
她怕今晚苏焲好说话,明日出了陵园就不好说话了,非得跟她一起坐马车。
那儿子也在马车里,就很容易被苏焲发现与他长得像。
次日一早,陵园外果然多了一辆马车。
且临近起程前,锦洛让云嬷嬷先带锦小录出去上马车,避免跟苏焲主仆三人一起出陵园,又被眼毒的空阳看到锦小录像他主子。
而苏焲也如锦洛猜的一般,主仆三人昨夜是骑马来的,但今日返回,苏焲不骑马了,见她上了马车,他也跟着上了她的马车。
马车正准备出发,这时远处突然来了几匹马。
“主子,好像是黎王。”空阳向来眼神好,远远就把人认出来了。
锦洛皱眉,她不信黎王会不知道苏焲昨夜来锦陵,经过昨日下午一事,他居然还敢离京往她和苏焲身边凑?
她伸手去撩车帘子。
却被苏焲一把将手拉回来,“你昨日才说过,他跟你说话,你不理他的。”
锦洛:“……”
然后黎王和几个随从的马停下后,苏焲就不给她跟黎王说话的机会了。
还隔着一丈远,黎王和随从的马就被苍陌和空阳拦了下来,黎王在马上冲着马车道:“洛洛,我特来祭拜锦侯。”
这称呼是直接想挑明他跟锦洛认识。
苏焲内心冷笑,“黎王怕不是来祭拜锦侯,是存心来恶心我的吧。”
若他不是早猜到锦洛与黎王相识,若锦洛没与他坦白她和黎王认识,如今“洛洛”这一称呼,还真是能挑拨得他们两人不愉快。
锦洛也是没想到孟檀昭会来这一招。
就听黎王又道:“我确实是来祭拜锦侯的,我虽生在西凉,但却是大邺皇子,一直敬佩锦侯,所以得知洛洛你来陵园,特地赶来祭拜。”
“祭拜锦侯,你还不配。”苏焲说完,就听锦洛也对守在陵园外的锦麟卫下令,“不准放他进去!”
锦澜是被王氏冥宵联合墨殷和西凉害死的。
所以苏焲说得没错,黎王不配祭拜锦澜。
锦洛说完,吩咐:“起程。”
马车往前走,将黎王等人撇下。
但黎王眼尖地发现,锦小录没跟锦洛坐一辆马车,而是坐在了后面的马车里,因为锦小录小孩天性好奇,刚刚听到马蹄声来,就趴在车窗往外看。
黎王皱眉,身为母亲,怎么会不把儿子带在身边,让儿子跟别人一辆马车?
她就算再爱苏焲,也不可能为了跟男人独处撇下儿子跟别人一辆马车吧。
药峰相处那半年,锦洛虽未透露过她的半点信息给黎王知道,连她是镇国侯之女,都是黎王后来才知道的。
但锦洛未透露自己的信息给黎王,黎王跟冥宵合作这段时间,却从冥宵那里知道了她的孩子是王氏母女雇人毁她清白,她阴差阳错不知道跟哪个男人怀上的。
黎王心里存疑,就对锦小录多看、细看了几眼。
小孩原本趴在车窗上,在马车经过黎王马前时,小孩往车厢里缩了回去,破云而出的一缕晨光恰在这时打在了小孩脸上。
小孩的五官清晰地被映照了出来。
黎王眉头猛地皱得更深,是他看错了吗,这张脸怎么有点像……苏焲?
他想再多看两眼确认,但马车已走远,小孩也早已缩回车厢里。
前头,锦洛猛然想到,苏焲原本就是要让黎王跟太子斗的,就算她昨日下午不放了黎王,苏焲也不会杀黎王的。
不然黎王现在在京都,他要杀黎王,根本不难!
但这死男人就是要假装他不放人,让她答应他那么多要求——不准给黎王看病,不准跟黎王说话,不准听黎王弹琴,还得把她跟黎王的全部告诉他。
真是奸诈死了!
黎王大概也是回过味来了,知道苏焲暂时不会杀他,才敢明目张胆再到苏焲面前来晃。
锦洛有种被骗的感觉,气得狠狠瞪了苏焲一眼。
“你瞪我?”苏焲握住她手臂,拉她入怀。
锦洛抬手就推开他,“国师爷可真会骗人!”
苏焲知道她指什么,一把握住她推来的手揉捏,声音蛊惑,“没你会骗人。”
都把他骗到手了。
锦洛想把手抽走,他却把她手按到他心口,“以后真不准跟他说话,不准听他弹琴,你跟他的过往,我很吃醋。”
锦洛就知道他心里会不痛快,道:“黎王现在再不好,当初确实救了我的命。”
苏焲心疼地将她人也按进怀里,“我真后悔,救你的人不是我。”
他真后悔没有早早到她身边,让她遭受了那些。
入了京,马车去镇国侯府,苏焲半道就骑马去了大理寺。
冥宵狼狈地窝在牢里,见到苏焲来,冷笑一声,“无论你审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可惜苏焲根本不是来审他,而是命苍陌空阳拿出数根长钉,按着冥宵双腿,把长钉打入冥宵腿骨里。
苏焲走出大理寺大牢时,背后还一直传来冥宵杀猪般的痛苦惨叫。
苏焲离开大理寺后,入了趟宫,又去了官署。
忙了一日,入夜才回到国师府,临睡前又从国师府出来,去镇国侯府。
但他并未直接去上澜院,而是先去了趟锦小录的院子。
昨夜美人在侧,他没空去理会锦小录。
但他可不昏庸,平时只有骗他的时候才会乖顺一些的猫儿,昨夜突然在锦小录跑入屋里时,对他竖起手指撒娇。
平时不见怕疼的人,突然脱了一小块皮,就朝他撒娇,就很离谱。
今早,又早早就备好另一辆马车,让云嬷嬷先带锦小录出去马车上。
所以,她儿子是在躲着他?
他倒要去看看她儿子躲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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