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已经接受了现实，曾经的我们都只是别人笔下的人物，一串代码和数字，但您与我不同，队长，您是主角啊，您拥有一切，强大的力量，爱你的女人，所有人都会围绕着你，但您.......您觉得我是什么？”

“我永远都是众人气氛的调味剂，像是一个小丑，说出一些让别人捧腹大笑的话语。”

“小丑？这就是我曾经的一生，可笑的是，这个小丑的一生是不完整的，如果创造了我们的作者忘记了我，我甚至还要等上好几个月，才能出场一次。”

“这不奇怪吗，队长，我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他拿起了桌上的相框递给李牧寒：“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网恋了吗？现在我和她已经结婚了，她叫若娟，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们一年前就结婚了，队长。”

“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在这里，我可以发挥我的才能，我的特长，我现在是一家游戏公司的程序部主管，大家都喜欢我，都依赖我，我有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愿意，等我下班之后，来我家吃饭吧，队长，我带你认识我的妻子。”

“现在......请你离开吧，队长，我要工作了。”

李牧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有些难以置信，林子雨竟然真的相信这种骗局。

相信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或者说，他们都是一些虚拟人物。

“林子雨！”

李牧寒怒吼道。

“这里不是你的家！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第七小队的每个人现在都在因为找你而奔波！你忘了他们吗？！苏雪！尹琪！陆芸雪，还有陈依茗！你都忘了吗！？”

林子雨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他转过身，摆了摆手。

“那些不过是被那个所谓的作者安排的角色罢了，这些情节也是设计好的，只有跳出那个世界，现在的我，才是真正凭借着自我意志在行事，队长，快离开吧，我等下要开会了。”

李牧寒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默默无言，转身离开了这栋大厦。

大厦门口，女人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看到李牧寒灰头土脸出来后，她将一杯咖啡递给了李牧寒。

“你瞧，我没有骗你吧？”

“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带他离开。”

李牧寒没有去接咖啡，只是瞪着女人。

“为什么要带他离开，他现在过得不好吗？有自己的工作，甚至是自己的下属，还有美丽的妻子幸福的家庭，你要把他带回去，让他继续成为你的绿叶吗？”

“......”李牧寒没有说话。

于是女人继续说道：“作者给了你这样的人物设定，你永远坚信一个点，然后会朝着那个点一路走下去，我了解你的一切，李牧寒，因为创作你的时候，我也参与了一些工作。”

“别再和我说这些奇怪的话，我绝对不会承认，那个世界所有人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只是.......”

“都只是不受读者欢迎的闹剧而已。”

女人微笑着说道。

“一开始还好，你被前女友甩掉的情节，还有对前女友那种让人厌恶的性格塑造，都吸引了不少读者，并引发了讨论，但是之后，唉~那位作者太自以为是了，写偏了。”

“如果按照原定计划，你的人生就是不停的打脸富二代，然后装X，变强，身边美女如云，都会被你纳入其中。”

“......闭嘴。”

“这样的故事虽然老套，但很爽啊，这才是能迎合市场，迎合读者的故事，而不是那个白痴自以为是写出来的你为了世界牺牲对抗一切。”

“你给我闭嘴！”

李牧寒用力揪住了那女人的衣领，咖啡从她手中滑落，洒了一地。

“不管是普罗米修斯还是终焉！那些牺牲的人！在你口中！就是这么不值一提吗！？”

“谁在乎？”

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

“我们只看数据。”

“不过现在还有机会。”女人的手轻轻覆在了李牧寒的手背上：“你的人设不错，所以我打算让你成为另一本书的主角，李牧寒。”

“不，你说的话很矛盾，你明明只说了你是一名编辑，你凭什么........”

李牧寒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他对于你来说，的确是创造了所有的神，但对于我？只不过是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

“残次品而已。”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创造者，让你看看，创造出你的到底是个多么平庸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