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弟子当然会学啊。”于谦立刻笑着说道。

语气一转，他叹了口气道：“可是孙贤师兄说这机械太杂乱了，想要把他的笔记整理一下，让弟子先看看笔记，摸索一下。”

这个倒是很有必要......韩度听了微微点头。或许孙贤也怕于谦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想着先让他看看笔记。如果于谦真的喜欢的话，那再学也不迟。

如果于谦并不是真的喜欢的话，也不会浪费孙贤教他的时间。

于谦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笑嘻嘻地朝韩度说道：“既然都是看笔记，那老师不如让孙师兄多写一点，弟子去南洋的时候可以看。”

说着，于谦侧头看向汤鼎，笑着问道：“公爷这次去南洋应该很快就能够凯旋而归吧？”

“哈哈哈......”汤鼎大声仰头笑了起来，说道：“那是当然，一个总督府而已，本公旦夕可平！”

于谦回头看向韩度，说道：“老师听到了吧，弟子去南洋不会耽搁太久的。”

韩度看了于谦一眼，心道：我倒不是怕你耽搁太久，我是怕你中了朱瞻基那小子的迷魂汤，被勾到美洲去了。

如果于谦只是去南洋的话，韩度是不会反对的。年轻人出去走走，开阔眼界其实挺好。但是韩度就怕于谦出海之后，就跑到美洲去了。

张了张嘴，韩度正想提醒于谦一下，却又顿时把话咽了回去。好像自己不提要更好一点，若是于谦本来就没有去美洲的想法，若是自己说了，那反而是提醒他了。

想到这里，韩度顿时露出无奈的神色，摇摇头叹道：“既然你实在是想要去南洋，那我也不能拦着你。不过你记住，信国公这次可是去平叛的，兵荒马乱得不到岛上安全，你要给我乖乖地待在船上，不能下去，知道吗？”

“多谢老师，弟子去了南洋保证听话，不到太平绝不下船。”于谦高兴地蹦跳起来，连忙向韩度拍着胸口保证。

瞥了于谦一眼，韩度转头看向汤鼎，说道：“我可是把他交给你了，千万要看护好他。”

于谦毕竟太年轻，对南洋又不熟悉，万一跳脱了一下，说不定就能够闹出什么事情来。韩度倒是不怕于谦闹出事情，只要他不造反，韩度都能给他压下去。

不过南洋毕竟是在几千里之外，鞭长莫及，还是要让汤鼎照看才行。

汤鼎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放心，咱们两家将来还要指望着他呢，你说我会让他磕着碰着了吗？”

韩度为何要收于谦这个弟子，不就是为了将来他能够照看着镇国公府吗？当然，也包括信国公府。

生老病死，人生之无常。不管是再牛逼的人，也终归会有死去的一天。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后来人的。

几个孩子韩度虽然也教育得很好，但都不过是寻常之资罢了。祖坟也不可能一直冒青烟，哪能够每一代都有人杰出呢？

收了于谦这么一个弟子，将来有他照看着，韩度也能够放心。

“好吧。”既然汤鼎都这样说了，韩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侧头看了于谦一眼，见他满脸兴奋的样子，韩度也说不出不让他去南洋的话。

......

水师出征。

这是朱允烨登基以来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