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侯府。
孟瑾瑶出门不久后,永昌伯府的管家就已经到达长兴侯府,早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久久不见孟瑾瑶的人影,他心里也着急,在厅中回踱步打发时间。
旁边招待茶水的小丫鬟看着他走来走去,心里也犯嘀咕:就永昌伯府那等做派,夫人估计都不会回来见他。
管家不经意抬头,看到孟瑾瑶的身影时,马上顿住脚步,紧接着快步迎上去,笑容可掬,甚至称得上谄媚,道一声:“大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孟瑾瑶面无表情地颔了颔首,迈步走到主上位坐下,眸光凉凉地觑了管家一眼,见管家笑容一滞,面色紧张地看着她,目光带着忐忑,她倒也不会为难管家,开门见山地问:“今天是第十天,该准备的银票,我父亲和孙氏可准备好了?”
管家听她张口就提钱,嘴角一抽,连忙回道:“大姑娘,都、都准备好了,因为此事,夫人的嫁妆都典当了。”
孟瑾瑶满意一笑,至于管家后面说的话,她置若罔闻,孙氏典当嫁妆与她何干?又不是她让孙氏典当嫁妆的,是她那好父亲和好祖母,明明永昌伯府凑一凑是可以拿出这笔钱的,但她那好父亲和好祖母舍不得,非得征用孙氏的嫁妆。
也不知孙氏如今可有后悔,拿了她母亲的嫁妆,却为夫家尽心尽力,最后没讨到好处,反而把自己的嫁妆亏了个精光,还落得个侵占继女生母嫁妆的坏名声。
她语气淡了几分,淡声道:“那就好,先给我吧,我看看银票数目对不对。”
管家应了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然后又在荷包里掏出几两碎银以及铜板,恭恭敬敬地奉上:“大姑娘,您瞧瞧可有缺少的。”
孟瑾瑶见状,微微愣神,而后接过来认真数了数。
很好,他们是真的怕蹲大牢,还真的分文不少还给她,难怪会有几两碎银和三十几个铜板,那是因为数额太小了,银票没有那么小的面额。
管家忐忑不安地问:“大姑娘,不知数目可有误?”
其实来的路上他是悄悄数过的,数目是没问题的,若是差一点钱,三五两的他自己垫一下也没事,只要他今日内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万事大吉,不然回到永昌伯府,他少不得被伯爷问责。
孟瑾瑶颔首道:“数目没问题,辛苦管家了。”
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摇头:“不辛苦,都是小的应该的。”说着,他看了眼孟瑾瑶,迟疑道,“大姑娘,夫人和老夫人都病倒了。”
孟瑾瑶面不改色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同我说有什么用?难不成同我说了,她们的病就能不药而愈?”
管家见她这样都无动于衷,知晓她是真的恨透了夫人和老夫人,忙道:“大姑娘说的是,是小的糊涂了。”
孟瑾瑶又道:“若是没有旁的事,你就回去吧,想来他们也在家盼着你回去复命。”
“哎,好。”
管家点头应了声,跟孟瑾瑶告辞,然后离开长兴侯府,打道回府向主子复命。
孟瑾瑶瞥了眼几两碎银以及三十几个铜板,直接将碎银均分赏给春柳、清秋、凝冬三个大丫鬟,而这三十几个铜板,就赏给一直在边上侍候茶水的那个小丫鬟。
几人得了赏银,连忙道谢。
在回葳蕤轩的路上,凝冬好奇地问了句:“夫人,您说她们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