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瑶一听,瞪了男人一眼,咬着后牙槽,轻哼道:“你以为我是你儿子?疼了就嗷嗷哭,丢人!”
她可记得顾修明当初在祠堂挨揍的时候,疼得嗷嗷叫,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将时刻端着的世家公子风范抛诸脑后。
顾景熙看着那双蒙了薄雾的眼眸,明明疼得眼泪汪汪,却还故作坚强,他笑意更深,嘴上却赞同道:“也是,夫人是长辈,怎能跟晚辈一样?”
孟瑾瑶霎时无言,慢慢撑起身子看自己的脚,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只握住她的脚掌,固定着她的脚不许她乱动,另一只手揉按着她红肿起来的脚踝。
这双原本握笔捧书的手,如今却伺候着她的脚。
温热的触感贴着她的肌肤,被他的手覆盖的肌肤微微发烫,她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心里泛起丝丝的羞耻之意,下意识想要再次抽回自己的脚。
“别动,等会儿就好。”
顾景熙握紧她的脚,不许她乱动,又倒了点药酒,继续给她揉按伤患处。
孟瑾瑶磕磕巴巴道:“夫君,要、要不让清秋来?这种侍候人的活儿,怎能让你做?”
顾景熙动作一顿,抬眼看她,见她脸颊绯红,神色赧然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由愣了下,再垂眼看自己的手,小姑娘的脚被他握在掌中。
小姑娘的脚雪白如玉、小巧玲珑,纤弱而不失盈润,脚趾头圆润可爱呈淡粉色,握在掌中软绵绵的。
方才他心无旁骛的给小姑娘上药,并没有注意太多,如今这一瞧,他莫名的也有些不自在,尽管他没有半点旖旎心思。
那只软绵绵的脚躺在他掌中,放下又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
见状,清秋迟疑的声音响起:“侯爷,要不让奴婢来?”
顾景熙犹豫了一瞬,而后拒绝:“不必了,等会儿就好。”
他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中途换人倒显得他心虚,坚持给小姑娘继续揉按着红肿的脚踝。
孟瑾瑶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什么,心道:罢了,睡都睡在一起了,帮她上一下药有何问题?
过了片刻,顾景熙感觉差不多了,才放开那只玉足,到一旁净手。
清秋何凝冬看了眼顾景熙净手的盆子,蓦地睁大双眼,对视一眼,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清秋微微摇头,凝冬才忍着没说话,其实她想说那盆水是夫人擦身子用过的,想着夫人喝了酒睡得沉,也不好去沐浴,就打了盆水进来给夫人擦身子,顺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倒掉,现在说出来好像会徒增尴尬。
顾景熙淡声道:“如今时候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清秋和凝冬应声,忙收拾好东西退下。
顾景熙道:“夫人,睡吧。”
如今已到丑时,进入后半夜,折腾了那么久,孟瑾瑶已醒来两次,现在虽意识清醒,但脑袋晕乎乎,昏昏沉沉的并不好受,轻声应了声,然后闷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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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孟瑾瑶日上三竿才醒来,昨晚喝了不少果酒,又没睡好,如今还有些头疼,撑起身子传了丫鬟进来侍候。
她脚还没好,不宜下床走动,坐在床沿让丫鬟侍候她洗漱、净脸。
清秋准备侍候她穿衣时,特意看看她左脚脚踝,眉头微微皱起,道:“夫人,您这脚还肿着,但比昨晚好多了,奴婢再给您上药,昨晚奴婢看侯爷给您上药,也把那手法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