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孟瑾瑶就已醒来。
她是被痛醒的,下腹坠胀,腹痛难忍,痛得她额冒虚汗,脸色发白。
她双手捂着肚子,紧紧咬着牙关,抑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免得吵醒了身边的男人,她记得夫君今日一大早就要去上早朝,那得休息好才有精神,毕竟她这又不是什么病,只是月事来了。
顾景熙比较浅眠,怀里的人在动他就醒了,借着床前不远处独留的一盏照明灯,能看到怀里的人脸色苍白,额头冒着汗,一脸痛苦之色,登时把他吓了一跳。
他忙问:“阿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孟瑾瑶见他醒了,正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当即愣了下,而后轻声嗫嚅道:“疼,肚子疼。”
声音里不自觉的就带了些委屈,还夹裹着撒娇的意味。
顾景熙一听,蓦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用衣袖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尽管心里有些慌乱,可表面上还是很镇定,温声哄着:“阿瑶别怕,没事的,我这就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别,别去。”
孟瑾瑶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自己肚子疼,伸出原本捂着肚子的手去拉住他的衣袖,试图阻止他去找府医。
顾景熙只以为她病了在闹小性子,安抚道:“听话,不舒服就得看大夫,切莫讳疾忌医。”
孟瑾瑶忙摇了摇头,感觉有点羞耻,颇难为情的回道:“没,我没事,只是、只是月事来了。”
顾景熙愣住,没想到是这个,女子会来月事他是知道的,只是看小妻子脸色苍白,一副病得颇为严重的模样,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心里不免担忧:“阿瑶,你这样不看大夫真的能行?”
孟瑾瑶点头回道:“我以前也这样,忍一忍就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顾景熙眉头紧皱,能痛成这样的,那肯定很难受,硬撑着也不是办法,他温声问:“那为夫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孟瑾瑶想了想,轻声嗫嚅道:“衣服,衣服脏了,被褥也脏了。”她的音量小得可怜,难为情的将脸埋进被褥里,又小声说,“夫君让清秋和凝冬进来,她们懂得如何做。”
顾景熙听罢,就明白怎么回事,披了件披风就去吩咐值夜的丫鬟,让丫鬟去传清秋和凝冬过来,又吩咐丫鬟去前院找小厮,让小厮到了时辰就去给他以身体抱恙为由去告假一天,然后去太医院将温太医请过来。
折回房里,顾景熙解下披风,正要去查看孟瑾瑶的情况,忽然注意到自己白色的裤子上有一抹鲜红,那是被血染红的。
孟瑾瑶也注意到了,登时羞得不行,脸上一阵滚烫,手紧紧攥着被子,夜里来月事,她毫无准备,所以就弄脏了衣服和被褥,还沾到夫君身上了,听闻男子很介意这些,说女子的月事污秽,是不洁之物,她又是一阵忐忑,怕被嫌弃。
顾景熙看了她一眼,瞧她面色带着许些紧张,约莫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温声说:“没事,我先去换衣服,等会儿丫鬟就进来了。”
见小妻子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他就去取一套干净的衣服到屏风后面换上。
这时,清秋和凝冬也进来了,得知主子月事来了,凝冬连忙去打一盆擦身子的热水进来,给主子擦了身子,然后与清秋一起帮主子换衣服,又换了干净的被褥,将脏衣服和被褥全都带出去。
顾景熙这才重新上床榻暖被窝,又将仍旧疼痛难受,却跟小鹌鹑似的窝在被窝的小妻子抱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他的手掌很暖和,温热的手掌贴着肚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孟瑾瑶感觉似乎舒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