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顾景熙闭门思过半个月,这半个月什么也没做,就陪小妻子,或者夫妻俩去寿安堂陪陪母亲,就连祁蕴文有案子要找他,他都直接拒之门外,说要在家中思过,让对方自己想办法。
在这半个月里,顾景熙与孟瑾瑶也真的做了先前提起的雅事,赌书泼茶、烹茶论诗、琴瑟相和、下棋、作画,日子过得自在。
孟瑾瑶以前在娘家虽不受宠,但孟家世代从文,家中也有藏书阁,她作为孟家的姑娘也能去藏书阁取书看,平时鲜少出门,都是看书、练字打发时间。
她写得一手飘逸有灵气的簪花小楷,虽算不上才女,但看的书多了,也算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谈到诗词歌赋,她倒也能接的上话,还能跟顾景熙对诗。
下棋她也会,自己在闺阁中时就自己琢磨,棋艺还不错。
就是弹琴作画不行,孙氏并没有给她请女先生教导,所以她也不通音律,只能听顾景熙弹琴,单纯的欣赏。
作画也没受过教学,但看顾景熙画的一手好丹青,她忽然心血来潮,就对画画有了兴趣,就央着顾景熙教自己。
顾景熙对这种小要求,哪有不依的?
一个教,一个学,这多好的夫妻之间的雅趣?
但也正因如此,他给自己收了个问题学生,以前他更偏向于“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用心的先生,只要学生认真学,那肯定能教会”这种说法。
现在因为怀里的人,他颠覆了认知,先生再如何用心,也教不会没天赋的学生,他这小媳妇是真的没天赋,只会把先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譬如,什么东西画的不像,小媳妇就来了句让他怀疑人生的话:“夫君,你到底行不行?怎么连那么简单的都教不好?”
这是宁愿相信他没教好,也不愿相信自己没天赋。
顾景熙看着宣纸上那只鸳鸯不像鸳鸯,白鹅不像白鹅,鸭子不像鸭子,甚至还有点像鸡的玩意儿,陷入了沉默,这画的简直不忍直视,但却是她画的比较好的一幅画。
作为丈夫,顾景熙都不想承认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顾景熙看着她的画作,看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试探着跟她商量:“阿瑶,要不我教你弹琴吧?整天对着画,也委实无聊了些,多发展点兴趣爱好。”
孟瑾瑶撂下画笔,虽然她看着自己的画作,心中挫败,已经快要放弃了,但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听到夫君的话,她直接放弃挣扎,嘴上还是勉为其难道:“也行吧,弹琴似乎也不错。”
顾景熙总算松了一口气,再瞧了眼她的墨宝,冒着把人惹恼的危险,又试探着问:“阿瑶绣工不错,那些花样怎么描出来的?”
闻言,孟瑾瑶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面色古怪地觑了觑他,回道:“我自己不会描花样,这不是还有丫鬟?她们描好了,我动针线,不也是我绣的?”
顾景熙:“……”
然而,顾景熙没想到自己刚从一个大坑里出来,又掉进另一个大坑,他又听到那句熟悉的让他怀疑人生的话:“夫君,你这教学能力到底行不行啊?”
很显然,他这小媳妇对弹琴也没有天赋,那琴声就跟魔音穿耳一般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