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
顾景熙恢复每日去大理寺当值办公的日子,由于他治家不严、教子无方被责罚了,所以能出门的第一时间就进宫向皇上请罪了。
景文帝赵朔很喜欢顾景熙这臣子,是纯臣,且有才干,若非不责罚他会遭到其他朝臣不满,上回都没舍得责罚他。
对顾景熙,景文帝也是心怀亏欠,毕竟当年是为了救他,才伤了身体,若是顾景熙能有自己的孩子,就不必过继别人的孩子,早就儿女双全了。
景文帝看着心腹臣子,起初顾景熙被赶鸭子上架娶了个媳妇,娶的还是儿子的准未婚妻,如此荒唐的行径,被全京城笑话了许久,当初他也不好提起这回事,如今倒是好奇地问了句:“曜灵与夫人感情似乎不错?”
顾景熙面色微怔,似乎没想到皇上会问这种问题,却又如实道:“日久生情,如今也是琴瑟和鸣。”
景文帝好奇道:“能入得了曜灵的眼,顾夫人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对此,顾景熙却没有详细说,说多了对阿瑶不好,毕竟当初是阿瑶提出要嫁他这种惊世骇俗的要求,只道:“小丫头一个罢了,但温柔贤惠,是非分明,上敬长辈,下慈晚辈。”
乍一听,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普通大家闺秀就是这般模样。
景文帝道:“娶妻娶贤,妇人能如此,就是好妇了。”
顾景熙神色柔和:“臣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当初也没多想,平常心去相处,相处下来便有了情谊,这段婚事也算是有了好结果。”
随后,君臣交谈一番,顾景熙便告退,去大理寺当值。
大理寺的官员时隔半个月没看到寺卿大人,如今看到寺卿大人回来,皆上前打招呼,还投来了深究的目光。
半个月前长兴侯府那件事,圣旨下来的第二天,就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小乞丐,都听闻了这一桩丑闻。
大户人家的后宅基本上都有腌臜事,但儿子算计陷害母亲,如此忤逆不孝的事,那是几乎没有,十年难得一遇,顾修明都已经是世子了,就算再气孟瑾瑶成为自己的母亲,都不该做出这种作死的事,自毁前程,还被判了流放,最后还被宗族除名,真是活该的。
就是他们寺卿大人这回也跟着丢人了,最近一年里,寺卿大人丢人都是与顾修明有关,也真是造孽,养了这么个儿子。
祁蕴文怨念颇深地睨着他,道:“曜灵,你可真是好样的,这半个月里,我找了你三回,三回都被你拒之门外。”
顾景熙一本正经道:“皇上下令让我闭门思过,在思过期间理应认真思己过,不宜见客,难道你要我违抗圣旨?”
闻言,祁蕴文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压低声音:“顾曜灵,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还不了解你?你肯定不是在思过,而是在陪你家小媳妇,且还乐不思蜀。”
顾景熙抬眼看他,没有解释,直接默认了。
祁蕴文好气又好笑道:“你可真是重色轻友啊,都说了有急事要找你,结果你沉溺在温柔乡里,连见都不见我。”
顾景熙面不改色地问:“那你最后把事情解决了吗?”
祁蕴文轻哼两声,道:“过去这么些天了,肯定解决了啊,不解决那还得了?”
顾景熙眸光淡淡地觑他一眼,回道:“你瞧,没有我你依然能解决问题,那证明并不需要我,只是你过于依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