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
孟瑾瑶看着因季节变化,越发萧条的院子,忽然就有些伤感。
春柳见她前一刻还满脸笑容,如今笑容就消失了,心里也紧张得很,如今府上最金贵的人就是她们家夫人,所有人都捧在手心照顾着,打个喷嚏都让人紧张,这心情不好也让人紧张,孕妇心情不好,那怎么行?
春柳想了想,提议道:“夫人要是觉得闷,要不请戏班子来唱戏,给您解解闷?”
孟瑾瑶当即就摇头,她并不讨厌听戏,但是听戏她会昏昏欲睡,每回听戏都想睡觉。
春柳又道:“那奴婢给你讲讲近来京城里发生的事?”
孟瑾瑶兴致缺缺地点点头:“那讲吧,进屋里坐下来慢慢讲。”言罢,她就转身进屋。
春柳也跟着进屋,在她下首的绣墩坐下,开始搜肠刮肚地跟她细说着各家发生的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还有有趣的,就是听着打发时间。
孟瑾瑶刚刚听完谁家要与谁家结亲,转眼就看向春柳:“春柳,你可有心仪之人?”
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春柳懵了,见夫人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为自己做媒的意思,她心里甚是感激,随即如实回道:“夫人,奴婢目前还没有心上人。”
孟瑾瑶闻言,遗憾地点点头,转而道:“若是有心上人了就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春柳含笑道谢:“奴婢先谢过夫人,若是哪天奴婢有心上人,肯定跟您说。”
孟瑾瑶又道:“若你想嫁人也可以跟我说,我给你物色好儿郎,安排你们相看。”
“奴婢谢过夫人好意,只是奴婢现在还不想嫁人。”春柳说罢,转而又笑道,“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奴婢想过二十岁再嫁人,虽然有点晚,但奴婢也不想太早,还想再做几年姑娘。”
孟瑾瑶道:“记得去年的时候你说十六岁,那今年就是十七了。”
春柳颔首道:“正是,夫人好记性。”
孟瑾瑶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奇地问了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春柳脸颊微微泛红,低声回答:“奴婢喜欢憨厚老实,但又要事事以奴婢为先的,奴婢觉得自个儿不笨,两夫妻有一个聪明就好,太聪明的奴婢拿捏不住,就想找个憨厚点的。”
孟瑾瑶诧异,没想到向来机灵的春柳,竟然想要找个性子憨厚的夫婿,便提醒道:“有时候,老实人也很气人的,还是要看他平时的为人处事你能否接受才行。”
春柳轻轻点头:“奴婢明白。”
孟瑾瑶又想起婵儿跟余川,余川是喜欢婵儿,但婵儿是否对余川有意,她还没问过,与春柳闲谈了会儿,就将春柳打发下去,让婵儿进来。
婵儿平时甚少得夫人专门单独传唤,忽然传她进来,她就懵了,行过礼后问:“夫人,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孟瑾瑶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婵儿,你可有心仪之人?”
婵儿愕然:“夫人为何这般问?”
孟瑾瑶温声回答:“就是觉得你也到了适婚年纪,或许有心仪之人,若你们两情相悦,我便做主让你们成婚。若你没有心上人,如今有人求到侯爷面前,侯爷便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你若是也有意,我们就给你们做主。”
婵儿愣住,隔了好半晌才问:“夫人,到底是谁求到侯爷跟前?”
孟瑾瑶回道:“是余川。”
听罢,婵儿又是一愣,转而道:“夫人,等余川回来,您让他亲自来跟奴婢说。”
这下到孟瑾瑶懵了,一时间摸不准婵儿到底对余川有意还是无意。
-
杭州府,驿站。
顾景熙到杭州府后,就住在驿站内,忙碌了一天头眼昏花,正准备洗洗睡,就看到余川兴匆匆地向他小跑着过来。
他皱着眉问:“余川,你也不是三岁小孩,怎么还这样屁颠屁颠的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