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忙道:“这如何使得?皇兄私下里对他多加照拂便是对他最大的恩典。

他毕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怎可享受什么尊荣?

再者,我也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安顺遂。”

景文帝叹了一声道:“渊儿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此番他落难就是因为得罪了顾魁,

顾魁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所以只有成了朕的儿子,他才能保住性命。”

他看着江挽云道:“你放心,你若不愿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个秘密朕替你守住,你依旧做你的长公主。

你为了大盛为了江氏皇族牺牲太多,是朕欠了你的,如今天下太平,你也不必背负长公主的使命。

朕知道你曾经和谢将军有婚约,如今谢将军丧妻,而你未嫁,若是你们想要再续前缘,朕……”

“皇兄。”

江挽云打断了他:“你还提他作甚?他如今乃是镇国大将军,曾经同我没有可能,如今更是没有可能。

臣妹一心修道为大盛祈福,此生不会再做他念。”

她屈膝行了一礼,继续道:“臣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渊儿,如今他有皇兄庇佑,臣妹就安心了。

待皇兄千秋宴后臣妹会回青云观继续修行。”

景文帝见她执意如此便也不再相劝:“罢了,随你心意即可,渊儿朕会立即释放,至于他的身世朕会做得滴水不漏,你且放心。”

“多谢皇兄。”

江挽云道了一声谢道:“时辰不早了,臣妹就不打扰皇兄了。”

景文帝点了点头,看着江挽云转身出了大殿,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沉重的殿门关上,景文帝犹未回过神来。

过了半晌他才唤了福海进来:“传朕的命令,让萧临渊即刻进宫觐见。”

……

江挽云带着黄媪出了皇宫,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伸手扶着宫门前的城墙,浑身都在颤抖。

黄媪忙扶着她道:“殿下,您没事吧?”

江挽云不想在这里倒下去,她强撑着身子摇了摇头道:“回府。”

黄媪扶着她上了马车,谁料车帘一掀开就见里面坐着个人,那人一身黑色的锦袍,面目俊朗冷毅。

看见他,江挽云的心狠狠地一揪,下意识地想要落荒而逃,可是脚步却犹如千金重一样。

不待有所反应,马车里的人捞起她一把将她拽到了马车里,厚重的帘子挡住了里面的视线。

黄媪给苍梧递了个眼神,两人驾车马车,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马车里。

谢既明搂着怀中的人,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道:“手怎么这么凉,这脸色也不好,你不是进宫去见陛下了吗?怎么倒像是大病了一场,嗯?”

江挽云在他怀中挣扎不得,她觉得很累很累,索性就放弃了抵抗,一言不发。

谢既明捏着她的下巴,冷冷的声音道:“长公主一向不关心朝政,如今为了萧临渊却求到了陛下跟前,你很在乎他?

不知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陛下改变了心意饶恕了萧临渊?是告诉陛下,萧临渊是你生下的私生子?”

江挽云听着这话面色大变,她眼底满是惊恐看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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