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沛县百姓苦啊……”
“茅草屋被大风吹破,一半的百姓露宿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天只能喝一碗面糊糊充饥……”
“每当微臣看到百姓的凄苦,便心如刀绞,痛的晚上睡不着觉!”
沛县县令宋隐,正在给大明皇帝朱元璋写奏折。
“田地的贫瘠令人无法想象,农户辛苦劳作一整年,收获的粮食竟然还没有播下的种子多!”
“微臣不得不开仓放粮,可县衙的粮仓里,也空荡荡的一颗谷子都没有!”
在一旁的师爷揉揉眼睛,县令大人简直睁着眼说瞎话啊。
“大人,沛县可是连续五年大丰收,今年的产量又创新高!”
“粮食堆不下,必须要去隔壁几个县剿匪,多抓些贼人回来建粮仓!”
“哦!”
宋隐将毛笔蘸蘸墨水,继续写道。
“县里盗贼横行,县衙关满了囚犯,仍旧不断的有山贼,掠劫百姓,屡抓不止……”
随即抬起头问道。
“师爷,县衙大牢里,现在还有多少犯人?”
“回大人,从您上任半年后,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富足,沛县再也没出现过贼人,狱卒闲年年白拿俸禄,惭愧的想要辞职了。”
“附近的百姓,拖家带口,恳求落户在本县,登记的人每天在衙门口排起长队,光是上半年就增加了一万户!”
“好,争取下半年再来一万户!”
宋隐大喜,继续写道。
“县里官道年久失修,道路崎岖不平……”
“税赋严苛,人口逃亡严重……”
自从穿越到了大明初年,宋隐每个月都要给朝廷写一封奏折,报告情况。
他本来高中毕业,在厂里打螺丝,因为加班过度,眼睛一闭就变成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古代县令。
现在的皇帝,是杀官不眨眼的朱元璋。
做官难!
每个月写的奏折,能不能顺利送到朱元璋手里,宋隐不关心。
只要朝廷别有事没事加税,皇上别怀疑自己贪钱就成。
所以要哭穷啊!
咱沛县都穷成这样了,就算想贪,也抠不出一文钱!
宋隐在奏折中,从各个方面,详细的论证了沛县的贫穷,这事儿他已经干了五年,驾轻就熟。
“大人,您将沛县治理的繁荣昌盛,却不宣扬出去,朝廷如何会知道,您自己又如何升官发财呢?”
师爷为宋隐不平。
“升官有什么用,伸头就是一刀!”
宋隐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他把沛县搞的跟世外桃源一般,不就是为了躲避明朝初年的战火,不卷入靖难之役。
安安稳稳的躲在偏僻的小地方当霸王,多爽!
“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看到十几个美娇娘。”
“有钱在哪都潇洒,懂吗?”
“大人高见!”
师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布政司都没咱大人贪得银子多!
晾干墨迹,封好奏折。
“送去驿馆。”
宋隐打了个哈欠,奏折写累了,要出去放松放松。
“再通知怡红院,今晚我过去,花魁头牌都给我留着。”
“大人,您每日左拥右抱,喝酒听曲,实在有损声誉……”
师爷苦口婆心。
宋隐拍案而起,“本大人辛辛苦苦搞建设,为沛县繁荣操碎了心,还不能享受一下?”
此时,通往沛县的官道上。
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前行。
上面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还有皇后马秀英。
跟随在身旁的,还有长子朱标和次子朱樉。
护卫和车夫,则是神机营乔装改扮的。
“老爷,离沛县不到两里地了。”
“要是没记错,这次应该能找到真正的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