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医又被请来了。
老夫人也亲自见了姚太医,问了慕元青的病症。
然后就还是那句话:想办法撬开他的嘴,问问他去过何处。
姚太医觉得慕元青的嘴肯定是撬不开了,但是可以撬撬姚轩的嘴。
姚轩特别委屈:“我能确定他是昨天晚上去过什么地方,回来之后就病了的。但问题是昨天晚上你管我管得严,我连家门都没出去,他没带我啊!
他就这一回没带我,就出事了,他可真不让人省心。”
姚太医给他提醒:“总不能是自己去的,你们平日里一起吃酒的那些人呢?问过没有?”
姚轩摇头,“没机会问。”
“现在去!”
“得嘞!现在就去!”
姚轩跑出慕府,去找他们那群酒搭子了。
但年妙却觉得府里其实有现成的人可以去问,那就是住在天舞轩的二小姐。
昨晚上那会儿少爷出门没带他,毕竟家里必须得有一个打掩护的,他就负责留下来,以防万一大夫人过来找儿子,他得想办法替少爷遮掩遮掩。
所以少爷去了哪他不知道,但少爷回来之后跟二小姐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个他是知道的。
而且二小姐跟三少爷说完话之后,马上就出府了。
所以,二小姐有没有可能知道三少爷先前的行踪?
年妙看了看躺在榻上烧得直哼哼的慕元青,找了个借口说去看看药,转身出了屋。
直奔天舞轩。
慕元青生病的事这会儿已经传到了天舞轩,是芸香带回来的消息。
芙蓉倒是没多想,说法跟客卿大夫基本一致,认为他是大晚上偷跑出去喝花酒,冻着了。
但慕长离却觉得可能跟冻着也没有太大关系。
正琢磨着,年妙来了。
跟个贼似的,探头探脑,连进屋都鬼鬼祟祟,甚至轻功身法都用上了。
慕长离眼瞅着一个人影“嗖”地一下窜到自己跟前。
慕长离:“……”
有毛病是吧?
“奴才年妙,给二小姐磕头。”年妙一站定,别的话不说,上来先给慕长离磕了三个。
慕长离:“……”
“跟二小姐打听个事儿。”年妙苦着脸相求,“求二小姐一定告诉奴才实话,要不然三少爷可能就没救了。三少爷那人虽然是大夫人生的,虽然不思进取虽然爱喝花酒,虽然吊儿郎当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慕长离:“……”
所以这人还能要吗?
“但是他真没有坏心眼啊!他就是爱玩了点,但他只坑他自己,从来不坑别人。
二小姐,您如果知道我家少爷昨晚去过哪里,求求您告诉奴才,奴才心里有个数。
回头跟姚太医说说,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三少爷这会儿都烧糊涂了,满嘴说胡话,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明天早上。”
慕长离觉得年妙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慕元青突然高烧,这也不是个好事情。
她问年妙:“那位太医的医术如何?”
年妙答:“极好。听说就快要升为太医院院首了。且姚家老夫人跟咱们家老夫人还是几十年的交情,姚太医给慕家人看病一向实在。
可就连姚太医都查不出病因,最后只说问问少爷去过什么极寒之处没有。
说是大量的寒气突然之间侵入进来,这才让少爷病倒了。
方才奴才说不知道能不能挺到天亮,那确实也不至于。
可是听姚太医那个话,就算不致命,想要好起来也要费一番周折。
而且从今往后身体会很弱,怕是一辈子都补不好。”
慕长离点点头,这太医靠谱。
芙蓉这会儿已经有点儿慌了。
三少爷去过哪,不但二小姐知道,她也知道。
她就说嘛!大半夜给人上坟,准没好事。
这一定是冲撞着什么了。
极寒之处,城外小庙虽然不是什么极寒之处,但如果去庙里是为了祭拜死人,那可就阴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