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整体来说不算小。足可见这一家人生前的生活是十分富足的。
厨房所有的食物食材都查看过,连碗碟都仔细辨过,都没有查出哪里有毒。
最后,两个人站到了一口水井跟前,探着头往井水里看。
有官差打了水上来,张易拿银针去试,银针没有任何变化。
但慕元青还是一直往井里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张易挥挥手让官差退下去,然后也学着慕元青的样子往井里瞅,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他提醒慕元青:“如果不是跟特别信任的人在一起,像你现在这种探着身子往井里看的动作,千万不要做。因为很容易被有心之人从背后推一把,你都不知道谁干的。”
慕元青皱了皱眉,把身子收了回来,然后跟张易说:“我也听过这个说法,所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一家人是互杀?大家都相信对方,所以没有任何防备,然后就被……”
“有证据吗?”张易问他,“我们可以做任何假设,但最终一定都要落到实际的证据上。
如果没有证据,那么一切假设都是白费的,甚至还有可能把我们绕进一个误区里面。
根据我的经验,办案人员一旦陷入到这种误区里,通常会很难走出来。”
慕元青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可以做这种假设,但一定要找到证据。
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也绝不能只做这一种假设。”
张易又道:“其实这户人家,几个月前也有一桩案子发生,我还同你讲过。”
慕元青仔细回想,很快就想到张易说的是哪一桩:“就是夫妻二人状告一个三岁小孩的事?说那三岁小孩杀了他们父亲。”
张易点点头,“对,就是那一桩。现在我告诉你,这座陆宅,就是当初报案的那户人家。
陆家的老太爷就是在这宅子里上吊死的,死后他的儿子儿媳就把那个三岁小孩给告了。”
他说着,拉了慕元青又回到停放尸体的那个院子,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这对夫妻,就是当初告状的人,就是他们一口咬定那个三岁小孩向他们家老爷子勒索钱财。还说老爷子最后一次见那个小孩,回来之后就上吊死了。”
慕元青听得直皱眉,“所以两桩案子还连在一起了?哎你是不是先前就料定这件事情必有后续,所以才讲给我听的?”
张易耸耸肩,“我是真没想到。当时与你说,也是我个人觉得那案子有奇怪之处,所以才说与你听听,看你有没有什么见解。谁成想这才多少日子,这一家三口居然都死了。
你方才说他们有可能是被最信任的人杀死的,首先我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至于为什么找不到毒是从哪下的,那也有这种可能——比如说是一块点心,三个人把点心给吃完了,那毒的出处自然也就没有了。
当然,眼下一家三口都死了,如果用上面那个例子,就应该是下毒的人也死了。
他们属于同归于尽,谁也没放过谁。
我前面说过,我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还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
“那个三岁男孩!”慕元青把话接了过来,“我姐说过,通常最让人不能理解的事,往往就是破案的关键。包括第一个排除的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凶手。”
他说到这里也犹豫了一下,“但是,三岁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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