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离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也渐渐地开始睁不开眼睛,很难分辨方向。
好在芙蓉在京城长大,路熟,虽然难走了些,但至少没有错了方向。
就是芙蓉有些不明白:“咱们为何不坐宫车呢?在雪地里行走是为了什么?”
慕长离告诉她:“一是为了更仔细地观察路上的行人,看看是否能遇见别有用心之人。
毕竟前面几位皇子遇着的红颜,都是在半路捡着的,我试试我能不能捡着。
二来,我们扮作普通人模样,不引人注意,行事会方便许多。”
芙蓉懂了,“坐着宫车或是马车,目标太明显了。那走走也好,但愿能看到些什么。”
她把慕长离斗篷的帽子又扣了扣,“只是别把二小姐冻着就好,这大过年的。”
从西疆王府到安王府,说远也不远,只是风雪天气走起来就比较吃力。
二人行至半路时,遇着了一家人。
那家人坐着马车,但马车半路打滑,马摔了,车厢也摔得脱离了车架。
车夫吓得赶紧救人,好在车厢里的人没有大碍,都爬了出来。
那应该是一家人,一男一女,五十左右,再加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爬出来就开始埋怨:“这大雪天非得出门,在家待着不好吗?有什么好折腾的?”
男人斥道:“你懂什么!我们要是不去接你姐姐,过了今晚她可能就没命了!”
“那都是你乱猜的!”年轻人一边扶着他母亲一边道,“我姐姐在安王府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没命?其它王府出事,跟安王府有什么关系?”
男人摇头,“你不懂。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殿下二殿下和三殿下府上都出事了,而且事情出得几乎一致,连太子妃都去大理寺报了案。
事情不重视不行,我跟你母亲膝下就只有你和你姐姐两个孩子。虽然你姐姐嫁到了安王府上,但对我们来说,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绝不能不管她。”
女人也说:“没错,我们必须得把你姐姐接回来。
今晚安王府不出事,一切都好。万一出事呢?我们承受不起这个万一。”
年轻人也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后悔,开始往回找补:“我没有不管姐姐的意思,就是心疼爹娘大雪天的出来,还摔了。好在没有大碍,这万一摔出个好歹来,家里怎么办呢?
不如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去接姐姐,我一定把她接回家。”
男人不同意,“你姐姐虽是侧妃,但那到底是王府,你一个人去接显得不够重视。
而且,万一安王府不放人呢?我跟你母亲都去,四殿下多少也能看我们些颜面。”
车夫已经把马安抚好了,车厢修一修也重新套上了。
年轻人扶着父母重新上马车,口中还在念叨:“其实四殿下挺好说话的,姐姐虽然是侧妃,但四殿下为人和善,府上又没有正妃,所以我姐姐在府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你们大可不必把接姐姐回娘家这件事想得难度太大,我觉得这就是件平常的事。”
女人不认同,“没有前两日的事也就罢了,有了之后就怕四殿下多想,以为我们不愿意让你姐姐留在安王府,与四殿下生死在一起。”
年轻人都听笑了,“问题我们确实是不愿意让姐姐死在安王府呀!他那也不算多想。”
马车继续往前走了,芙蓉下意识地也往前迈步,这时就听慕长离“哎哟”一声,说:“我的脚抽筋了,好疼,咱们走慢一些吧!”
芙蓉想蹲下来给她捏捏脚,慕长离却死死撑住她不让她蹲下,同时小声道:“没抽筋,胡说的。你不要做出是我丫鬟的样子,咱们就是同甘共苦的姐妹。”
芙蓉心说穿的也不像姐妹啊!你身上的衣料虽然已经是王府里最不好的,但仍然比我这身好太多了。
但好在她听话,她家二小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于是人没蹲下去,还配合着说了句:“那就站一会儿,缓缓脚。但也不能站太久,这该死的天气,站久了人都要冻僵了。”
二人站下,过了一会儿就听慕长离说:“行了,继续往前走吧!”
芙蓉小声问:“刚刚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