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认得这位孙婆子,记忆中她曾经多次接济过他们娘三,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郭喜安看向她的眼神暖了暖,不过还是缓慢的摇头,冷静道:“程刘氏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各种忤逆不孝、黑心烂肠的骂语汹涌而来。
刘翠更是大叫起来:“看这恶妇都承认了,各位乡老们可要给我家婆婆做主啊!”
见此,先前还为郭喜安说话的孙婆子也哑口无言了,她看着郭喜安欲言又止,最终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郭喜安任凭那些村民们指责,除了承认是她打的刘大花后,她又恢复了一言不吭的样子。
而刘大花婆媳俩见此更是变本加厉,指责污蔑起郭喜安更加肆无忌惮,煽风点火的挑动村民对郭喜安的厌恶不喜。
郭喜安只冷眼瞧着,还是不吭声,她在等。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很快,郭喜安要等的人来了。
愤怒的村民请来了里正,要开祠堂狠狠治理郭喜安这不孝的儿媳。
向阳村的里正姓赵,叫赵得富,是个快近五十岁的小老头,被人请来之后,先是被刘大花刘翠婆媳扯着,诉了好一会儿的苦,村民也围上来七嘴八舌的“作证”,赵里正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好了,这种事总不能只听一家之言,我心中自是有数。”赵里正掰开刘大花扯着自己衣襟的手,转身看向郭喜安,义正言辞的询问:“你婆婆告你无故殴打婆母,此乃不孝恶行,你可认?”
郭喜安昂着头,“我是打了她。”
不等里正发话,刘大花便迫不及待道:“您瞧,这恶媳自己都承认了,里正您可得给我做主,这等敢殴打婆母的恶毒儿媳妇,得沉塘才是。”
里正皱了皱眉,不满刘大花的打岔,只瞟了她一眼,又看向郭喜安,道:“你既承认无故殴打婆母,那......”
郭喜安却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是承认打了程刘氏,可却不是无故殴打。”
赵里正一愣,“那是因何缘故?”
郭喜安讽刺的看向目光闪躲的刘大花,“婆婆也是觉得自己做的事上不得台面,不敢抖露一声,只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是吗?不过今日既然村子里的大伙都在,里正叔也在场,那我们便好好掰扯清楚。”
婆家收了钱财逼嫁守寡儿媳,这可是丑事一桩,一直不吭声的程德全这时也站了出来,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好了,今日本是家庭矛盾,老二媳妇嫁到我们程家这么些年,虽今日犯了糊涂,到底也是一家人,闹到现在也够了,我们作长辈的也不好和小辈太计较,此事我做主,不追究了,算了吧。”
“算了?”郭喜安哪会如他的意,“你们算了我还得算账呢!”
程德全沉着脸,警告的朝她说道:“老二媳妇,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以后带着孩子还是得在我们程家过活,事情闹大了,总归是不好看的。”
这就是威胁了,警告她,她们娘三孤儿寡母还得靠着程家这棵大树,若是把他们得罪狠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