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喜安说要告上朝廷的话,刘大花先是一愣,继而嗤笑道:“我看你是想贪我家财产想疯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官老爷这么闲,还能管上老百姓的家务事了?”
“我自然不是要告分家之事,我要告你们欺凌弱小,虐待烈士遗孀遗孤。我丈夫为国捐躯,血洒疆场,他因公牺牲,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人照看,竟还受尽欺凌,这是何道理?我就要告上朝廷,既然朝廷说我丈夫是英雄是义士,那我就不信它会任由小人这样欺凌我们孤儿寡母而不管不顾。”
如今边关战事虽休,但也还不安定,大盛王朝的军事组织并未松懈,武将兵士都很得重视,朝廷上也是鼓励民间百姓参兵的,自然也愿意抬高那些因战身亡兵士的身后名。
若郭喜安真的以此名头告上官府,传扬开去,官府若是不管不问,定会寒了千万将士的心,叫他们以后在战场上不敢再拼尽全力,以后还有谁敢响应朝廷号召去当兵?
是以这事若真闹上官府,程家大半得不了好。
程家众人这下都有些傻眼了。
见郭喜安拉着孩子转身要出门的样子,里正连忙拦住了她,若这种丑事闹上官府传扬出去,他们向阳村的名声也会大受影响的。
“喜安啊,你别急,这事哪就到了要去告官的地步?”里正好声好气的劝道。
“理正叔,不是我非要把事闹大,可你也瞧见了,程家这是不给人留活路,既是如此,那我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赵里正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你也别急,我既是村里的里正,那有关村里的事也是能说上一两句话的,你这分家的想法,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到这话的刘大花叫了起来:“赵里正,你这是什么话?这小贱人想分家就是没门,她要告官就让她告去,还怕了她不成......”
“住口!”不等里正发话,程德全先喝止了她。
赵里正看了看他黑沉的脸,这程德全总算还没有糊涂到家,想是也想到了其中利弊,这程家可是还有一个想考科举在镇上读书的孙子的,若此事张扬出去,坏了名声,这老程家那宝贝大孙子的前程也就坏掉了。
在里正的见证调解下,程家最终同意了分家。
赵里正便面向围观人群道:“虽然程家父母健在,程家老二也亡故多年,但程家二房并未断了血脉,二房媳妇提出分家也是情有可原,今就请各位父老乡亲都做个见证,程家二房今日便分出单过,关于一应财产的分割立字据为证,不得有悔。”
“多谢里正,也多谢各位乡亲。”郭喜安向里正和围观村民弯腰致谢,心里也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达成自己的目的。
大多村民也就是来看个热闹的,虽然对程家这种行事很看不惯,闲话几句可以,但也不会真插手进去帮扶郭喜安什么,不过只是做个见证他们倒是挺乐意的,便纷纷开口道:
“喜安客气了,今日之事大伙有目共睹,分家是好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