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中秋了,届时宫里会举办宴会。”柳颜欢道。
那个时候,征南军也都回来了。皇上为了犒劳将士,也为了缓解江州灾情带来的凝重氛围,定会大办宴会。
前世,皇上就大办了这场宴会,花了不少银钱,可京中人奢靡一夜,江州灾情却连连告急。
“可唯,你父亲和兄长们,能否上书,让皇上此次不要大办宴席吗?”
张可唯看向柳颜欢,眼中满是不解。
“江州百姓死伤不计其数,他们尸骨未寒,千里之外的京城却在为了中秋而奢靡浪费,这样传出去,会寒了江州百姓的心。”
张可唯闻言猛然点头,“柳姐姐你说的对!我有个想法,我去召集我们学院的学生们,一起给江州百姓开一个追悼会,写一些悼词。不管怎么样,态度要摆出来。”
柳颜欢赞同,“皇后现在可还找你麻烦?”
说到这里,张可唯就不免对柳颜欢竖起大拇指。
“皇后一找我,我就对她哭穷要钱,说没钱我就办不了。前两次还给点银子打发我,后面直接不见我了!”
柳颜欢也笑。皇后不缺钱,但那些钱她得用在为太子铺路上,可不会一直花在一个无底洞的书院上。这书院固然能为她带去一些不错的名声,可那和太子的成龙之路比起来,不值一提。
“不过我每个月,都会让人带话问皇后安,得让她没忘记我才行。”
从浩瀚楼回来之后,柳颜欢去了荣寿堂。
“过继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只待时间到,我们走了流程就行。”
他们在官府的户籍都改了,裴鸢的大部分东西都搬去了镇国公府。只是他放心不下老太太,现在除了洗漱,基本都住在荣寿堂的偏院里。
“这几日,你可有去给你母亲请安?”老夫人难得清醒,一边吃着裴鸢喂的瓜,一边问道。
“有的,晨昏定省,一次没少。”
只不过他早上去的时候,洛氏都没起身,他在门口问完安就走。晚上也是熄了灯才去,洛氏都要睡着了,他在外面问安将人叫醒。折磨地洛氏让他不许再去她院子里请安了,可裴鸢不依,就是这么我行我素。
“唉,你是个有孝心的,是洛氏没福气。你和她毕竟母子一场,以后别闹得太难看了。”
裴鸢不甚在意,“孙子以后只来看祖母,不在她眼前晃悠,免得又惹得她不高兴。”
裴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裴鸢对二房的夫妻两个没感情了。
“有些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你越是在意,这个坎就会越大。你以前是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可不代表以后不会。芮娘是个好的,虽然没当过娘,可我也知道,她一直盼着有个孩子。
你小的时候,她看着你,眼里满是疼爱和羡慕。如今你和她做了母子,她必定会好好待你。你看她这么多年来对你大伯一心一意就知道,她不是洛艳春那样的人。”
老太太还欲再说,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裴鸢给老人擦了擦嘴边的汁水,起身出了房门。
柳颜欢就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抬首与他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