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没有准备在苏子坡就留,她现在觉得千头万绪好多事情要忙,这地契到了手里,变更才是最关键的,不改了名字,所有权就没有落实,心里总是没底,随后还要帮苏小姐查明当年灾祸背后的隐情,以及孩子真正的下落。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全都起源于那个突然可以进入小姐绣楼的男人。
马车直接没有耽搁,返回了安远城,到了城内,沈六甲就撑不住疲惫的精神,提前在自家的一处客栈门前下了马车,也没有回府,直接进去补觉去了。
饿了一夜,困了一宿还饱受惊吓,沈老爷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补补,感觉衣带渐宽了都。
把人放下后,心疼媳妇的苏佑廷拉着凌云就在拐角的小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便直奔县衙而去。
前一次办理大宅的手续,凌云并没有跟进来,这还是凌云有生以来头一次走进县衙这样的地方。
县衙里四处都收拾得很干净,一眼望过去当真有一簇皇家威严之气铺面而来,并没有多少的凶恶冤屈的嗔恨之气弥漫,看来这里的官员还算是公正廉明算得上是个好官。
进门正面是挂着正大光明的公堂,最右边就是书吏办公的地方,走进里面,整间屋子各处都是书架,书柜和卷宗,浓浓的墨汁味道充斥在屋子内。
对门的大书桌后面坐着一个书生长袍打扮,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拿着笔奋笔疾书,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过来。
一见走进来的是老熟人苏佑廷,急忙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客气的打招呼,“苏兄,今日什么风把你出来了?”
上次相见还是大宅施粥那天,府衙这边就是他带人去帮忙的,随即就看到紧跟苏佑廷后面进来,有些面生的小娘子。
“这位就是我那新过门没多久,就已经善名在外的弟妹吧?”
苏佑廷也一边拱手见礼,一边介绍道,“又来叨扰黄兄了,这便是贱内凌云。”
凌云长得漂亮,嘴也甜,不是脸小的姑娘,脆生生地就叫了一声,“黄大哥好。”
对于这样的姑娘,谁都会觉得亲近几分,黄书吏马上把人让进来入座,亲自沏了新茶送上。
苏佑廷也没有多客套,直接拿出了那张苏子坡的地契送过去,“黄兄又要麻烦你了。”
只看了一眼,黄书吏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抬头问苏佑廷,“这……要是没看错,当是那苏子坡城外不远,原苏家老员外家旧宅的地契?”
凌云点头,“黄大哥没有看错,确实是那宅子。”
黄书吏眼神有点闪躲地说道,“愚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夫妻俩默契地没有开口,都看向了黄书吏,深吸一口气,黄书吏才继续说道,“那宅子可不比咱们城里那宅子,那里可是出过人命,当年那苏家小姐惨死在绣楼,还有她才出生不久的孩儿,当时闹得很厉害,宅子才被荒废,苏老爷举家搬离,你们这是又买下了?”
安远城已经养了一宅子的乞丐,这苏兄弟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银子怎么都这样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