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落地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裳,没有隐瞒的直接开口说道,“是,我想买了这。”
抬脚就朝铺子里面走进去,里面开着一扇门板,里面不知道是有人在看铺子还是主家来收拾东西,刚好有人。
里面收拾一些零碎东西的是个上年纪的婆子,听到身后有人进来,转身弓着腰抬眼看到是不认识的几个人,但看穿着都是富裕的人,便开口问道,“几位可是来看铺子的?”
沈六甲开口代替凌云说话,“是,这铺子卖不卖?您是东家,报个价格听听。”
老人这才知道并不是她等着来租铺子的人,这个地段还算不错,这几天不少人都约着来看铺子,好多都在观望,希望降低一点价格,但是开口问卖不卖的,今个还是第一户。
凌云就跟着四处看着,这里以前摆放的绣品还有绣架都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更显得整个空间宽敞明亮。
看着窗明几净,已经被仔细地收拾过了,对此就更加满意了几分。
沈六甲做事很稳妥,不光问了价格,更是把这里被出售的原因都给问了一个清楚。
凌云没有说话,但是把沈六甲和老妇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原来的绣楼原来是老人的儿子和媳妇做的生意,两人在战事刚起的时候,正在出门收货的路上,身上自然带着银两,遇上了趁乱而起的劫匪,被劫财害命了。
如今就剩下一个老婆子,楼里面的绣娘们都是各家的闺女,小媳妇们,世道不太平,没有一个愿意继续出来上工的就怕遇上什么事害了自己一辈子。
老来丧子的老婆子办了儿子和儿媳的后世,带这个小孙子也没有继续经营这里的精力,斟酌良久,最后只能把这里或租出去,或卖掉。
凌云本就不是心黑的人,听了老人的遭遇,心中也多有同情,心想着等回头谈妥了,不太压这里的价格,多给老人一点银钱,算是给他们祖孙俩多一点过日子的底气。
沈六甲不亏是谈生意的老手,没用几句话就已经把一切基本都敲定了,就是价格也压下来了五十多两。
对于这样的祖孙俩卖掉铺子明显比租出去,以后应对各种不能控制的情况更合适。
就在他们还没有继续推进的时候,铺子外面又进来一帮人,为首的是两个年轻人,长得大概有七分像,看年纪应该是一家的亲兄弟俩,后面的人听说话也像是很近的各种亲戚。
他们就是约了老妇人想要租铺子的人。
来人进来看到铺子里多出来明显和老妇人不是一家的几人,眼神里面就带着不善,应该是刚才在门口已经听见他们准备买铺子的意思了。
这半路截胡的事凌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需要不好意思,你买我卖,你情我愿的事情,根本没有强求,何况他们是要买铺子,租铺子的自然要让道。
可这一伙人明显就没有这种自觉,两个年轻人看凌云他们上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顺带对老妇人也不太客气,开口就指责道,“老太婆,你什么意思,知道做生意的规矩吗?”
另一个男子也开口说道,“就是说的,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先来后到吗?这铺子我们看了两三次了,这回家商量好了准备过来签契约给钱了,你又找了别人,这样不地道,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话里带着那个傲气劲啊,颇有一种我爹是某刚的放荡不羁感,隐隐还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意有所指的看了凌云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