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宛棠一抬手,小瓶子里的辣椒面儿四处飞扬了起来。
“啊——”
老头闭着眼,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他满是沟壑的脸上流下,痛苦又无措地嚎叫着。
许宛棠本以为那老头会就此松开她的头发,但没想到的是这老头是个狠角色,眼泪流个不停,手上却更用力了,不仅如此,还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的同时,他的嘴里不停地大声叫骂着“臭婊子”、“小娼妇”等侮辱类词汇。
许宛棠心里急得不行,她知道这人在泄愤的同时,也在吸引同伙,她不剩多少时间了!
许宛棠心一横,从怀里摸出匕首,抄起匕首就往老头的手背扎去。
“啊——啊——”又两声嚎叫,鲜红的血液从他手背流出,这才撒开了手。
许宛棠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迅速反应了过来,从地上迅速爬起打算接着往前跑。
可就在她要爬起的时候,“嘭”地一声,一根棍子打中许宛棠的后脑,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
她身后赫然出现了刚才被许宛棠打晕的高大男人!
他恶狠狠地盯着许宛棠,摸了下自己后脑勺上的血,“妈的,这臭娘们儿下手真特娘的狠。”
说着,他泄愤似的朝许宛棠抡起了棍子——
“住手!把人打死了还怎么卖钱?动动你那个猪脑子行不行?”老头忍着剧痛,指着男人的方向警告道,“把人带回去!在人来之前,把门和窗都给我钉死了!”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不是我砍柴回来在路上看到了血,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男人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嘟囔,“谁能想到她兜里有匕首啊……”
“还狡辩!”老头狠狠地踢了年轻男人一脚。
“这丫头下手还真狠,但长得那么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也算不枉咱们这顿折腾。”老太太看着地上纤细的身影,眼中尽是贪婪的神色。
老头这才消了些气,跟打量猪肉似的打量了一番地上的人,“这倒是。”
“带回去,关得严实点儿,别再动那些歪心思。”老头警告年轻男人。
*
再睁眼的时候,许宛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响。
头比刚才更疼了,动一下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她屏息听了一会儿,发现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别人,稍稍松了口气。
这次她的手和脚没有被绑住,她摸了摸放匕首和辣椒面的地方。
果然,陆昀铮给她的两样东西已经不见了。
她强撑着站起身,摸索起周围的环境。
她应该还在刚才的那间仓库里,只不过现在的仓库空空如也,连之前她在角落里瞥到的棍子也不见了踪影,屋里一件能供她掏出去的工具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窗户和门都关得死死的。
她拼命用身体撞了几下窗和门,一点儿松动的迹象都没有,恐怕门和窗都被他们从外面钉住了。
余下的体力就连供她站立都有些困难,她颓然地靠在角落。
难道就这样等死了吗?
好不甘心。
上辈子过成那副样子,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却要被人贩子卖了。
接下来会经历什么,许宛棠自己大概猜得到,定逃不过被磋磨的命运,想到这些,她恨不得一下子撞死在这儿。
她的钱还没花呢,还没等到四合院升值呢,还没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呢,还和陆昀铮离婚呢,还没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呢……
许宛棠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该死的人贩子都不得好死!许宛棠恨恨地想着。
她边擦着眼泪边安慰自己:也不错了,自从她回来以后,先后摆脱了赵悠悠、张秀菊和许家人,至少这段时间,她是为自己而活的,她认识了很多对她好的人,经历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也值了。
就在许宛棠天马行空地正出神时,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许宛棠分辨出了几道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