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怡哪里见过这阵仗,她在昭王府一直都不受待见,忍气吞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
结果刚耍起威风,便被人给围攻了。
眼看着百姓越来越凶,她也怕了,撂下一句:“本郡主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放下帘子,便吩咐车夫离开,车夫忙调转车头,狼狈的走远了。
叶君泽谢过了周围为他们出头的百姓,然后带着人离开,寻了个客栈暂时落脚。
回到房间后,叶沉鱼气得一拍桌子:“我不想去见爹爹了。”
父亲的面没见着,却受了一肚子的气。
先是昭王妃,又是昭王妃的侄女,还不知道有多少跟她父亲有关的人来恶心他们呢。
叶君泽道:“那咱们这就走,就让他留在大胤做他的昭王,咱们带着娘回神医谷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去?”
“哥哥。”
叶沉鱼嗔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我反正是不甘心的。”
她才不想便宜了别人呢,无论是爹爹还是王位。
叶君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知道你在生那个郡主的气,哥哥已经帮你教训她了。”
如他这般睚眦必报的主,怎么可能会对那个郡主手下留情?
是以方才在大街上,他偷偷的动了点手脚。
叶沉鱼眼睛一亮,他抱着叶君泽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道:“娘亲该怎么办啊?”
叶君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桩婚事无论父亲是不是自愿的,一个为他守了二十年寡的女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辜负。
他叹息一声:“找个机会先和父亲见上一面再说吧。”
……
日暮时分。
萧晏清和宋鹤澜从外面回来,他回京的这些时日,定老国公邀了昔日的一些旧友同他叙旧。
他每天早出晚归,很少待在府上,有时候干脆住在外面,只因府上有一位王妃。
偏偏王妃是当年抱着他的灵牌位嫁进来的,总不能他一回来,就将人给休弃了。
但昭王府毕竟是他的家,他不可能一直住在外面。
萧晏清刚一踏进府上,就见王妃孙氏迎了过来,她跪在地上道:“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
他后退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氏道:“你这是做什么?”
孙氏道:“妾身想请王爷为妾身的侄女做主,她突染恶疾,宫中的御医来看过却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妾身询问过妙怡身边的婢女,说妙怡今日在城中被人羞辱。
妾身怀疑妙怡的恶疾,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做的。”
萧晏清蹙了蹙眉道:“带我去瞧瞧。”
孙氏领着萧晏清来到孙妙怡住的迎春院。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香味,孙妙怡躺在床榻上,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而她脸上起满了红色疹子,瞧着很是骇人。
萧晏清看着她脸上的红疹,瞳孔猛的一缩。
他忙握着孙妙怡的胳膊,果不其然,就见她左手的手腕上有一处很细小的痕迹,就像是蚊子叮的。
萧晏清倒吸了一口气,他松开手问道:“可知那些是什么人?”
绿翘跪在地上道:“他们说是从峄城来京城做生意的,带着两辆马车,有男有女。”
萧晏清又问:“因何事起的争执?”
绿翘低着头迟疑了半晌才道:“他们冲撞了郡主的马车非但不道歉,还煽动周围的百姓来围攻郡主。
郡主回来后就起了高热,生了红疹,定是他们动的手脚,还请王爷为郡主做主啊。”
萧晏清扫了绿翘一眼,冷声道:“你说的最好都是实话,若有一句谎言,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