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墙壁让他的理智一寸寸回归，体内暴走的怒意和戾气才勉强压了下来——刚刚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恨不得亲手查杀了戴维，用那个人的血给阳阳加油打气。

一行人不吃不喝守了整整一夜，期间，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众人都生怕苏又灵第一个撑不下去会晕倒，可是出乎意料的，她拒绝了厉霆西的签字，按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签下名字。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样坚强又孤独的苏又灵，看的厉霆西更加心疼和愧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这一刻，他第一次深刻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苏又灵——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百折不饶的好母亲，自己却是个失职失败的父亲。

终于，在凌晨的第一缕熹微阳光洒落在医院的走廊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出来了！”温溪一个蹬腿，直接从秦合怀里蹦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到手术室门口。

看到理查教授出来，她险些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秦合连忙扶着温溪站到一边，小声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理查教授，阳阳他......”苏又灵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仿佛都被无限放大，时间几乎要停止在这一刻。

她听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声音，嗓子发干：“他怎么样了？”

理查教授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见厉霆西突然冲上来，一把捂住苏又灵的耳朵，冷静道：“他必须好好的。”

理查教授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不自觉颤抖的面部肌肉，感慨之余，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