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精气神不好,李遇连脸上的气色也是极差。

平日里他皮肤显白。

虽是长得白,但身上的阳刚之气很重。

今天瞧着,脸色蜡黄蜡黄的,带着暗沉,像是大病了一场。

连平日里坚定有力的目光,也是虚的。

乔长安盯着李遇由远及近,来到了长辈们的面前,一一跟长辈们打了招呼,她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李遇。

不知不觉间,揪着心,拧着眉。

这一拧眉的动作被坐在旁边的秦君泽,尽收于眼底。

他也随着乔长安的目光,望向站在长辈们面前的李遇身上,这哥们月余日不见,憔悴得太多了,让他也跟着操心起来。

一会儿晚饭结束,他得好好问问李遇,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糟糕。

和长辈们打了招呼后,李遇的目光与乔长安撞在了一起。

但只是短暂的相撞。

李遇很快抽开了眸光,礼貌地望向正在问他话的商老爷子。

商老爷子问,“阿遇,这次回鹏城就不准备走了吧?”

“嗯。”李遇点了点头。

商仲伯也点了点头,“嗯,留下来好好陪陪你父母。”

随即,朝李遇招了招手,又道,“坐下来一起吃饭。正好开饭前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李遇坐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克制又强装出的淡漠目光,实在是控制不住,扫向了对面的乔长安。

又与乔长安的眸光撞在一起。

两人眼神眼相对的时候,写尽了人间沧桑。

那时的乔长安虽是命运多舛,却满眼都是快乐与灵动,像是人间小太阳一样明媚阳光。

如今眼里只剩下哀愁。

李遇又很快抽开了目光,不再看她。

但两人眼神撞在一起的时候,李宴看见了,秦君泽也看见了。

李宴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提前跟他打招呼,要装作不知道他和安吉拉的事情。

从欧洲回来,李宴才发现安吉拉就是商陆寻找多年的女儿,但他什么也没能说。

他准备等晚饭结束后,回家好好问问李遇。

坐在正上方的商仲伯,开始向大家宣布:

“商陆,乔荞,长安,尔年,商氏集团虽是破产了,但是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做了一笔信托基金。”

“这笔基金是受法律保护,即使生意破产,债务重重,也是可以财产保全的。”

老爷子给商陆的信托基金账户,存了两个亿。

乔荞也是两个亿。

尔年、念安,盼安,怀安,都是两个亿。

唯独乔长安信托账户上,钱最多,足足有二十个亿。

宣布完,老爷子又说:

“之所以给安安最多,是因为她是女孩子。”

“女孩子嫁人不容易,遇到好的夫家还好,如果遇不到就得有足够的底气才能过好日子。”

“安安啊,爷爷就是你最大的底气,这二十亿的信托基金是爷爷留给你的嫁妆,希望以后你能婚姻顺遂,幸福美满。”

老爷子是真心疼爱安安这个宝贝孙女。

即使在后面乔荞又生了四个儿子的情况下,老爷子依然最偏爱安安。

安安已经感动得哭鼻子了。

她连声音都开始哽咽,“爷爷,我最希望的是你身体健康。”

“那是当然。”老爷子信誓旦旦道,“爷爷还没看见你穿婚纱,爷爷还要陪你走很长一段路。”

九十二高龄的爷爷,真的还能陪她走很长一段路吗?

安安唯愿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能够留给她和爷爷相处的时间再多一些。

老爷子又一一望向坐成一排的四个孙子,“尔年,念安,盼安,怀安,爷爷留给你们的财产仅你们上学和创业之用,不可挥霍。爷爷也相信你们,都会成为好学上进的有用之才。”

他们家的家风甚好,教出来的男孩子必定个个都是好儿郎。

盼安和怀安都还在上幼儿园,或许不懂这些,但尔年和念安必定是知道的。

老爷子看着四个孙子,又说,“爷爷希望你们能够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只要做到这五点,将来怎么样都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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