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时雨已经下大了。

保镖没把车子往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开,而是靠在了路边,回头道:“老板,陈总的车在前面。”

薄御白偏身往前看,雨刷器频繁的扫着挡风玻璃上的水珠,让他本就模糊的视力,更模糊了。

他看不见,但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知道陈映南为何出现在这里。

把陈晗送到他身边,陈映南是在赌,赌失忆后的他,无情的态度会让沈烟彻底死心。

而他选择配合陈映南,态度强硬的把陈晗抢走,让沈烟绝望,也是在赌,赌沈烟会受不住跟孩子永远分离的苦,放弃陈映南,离开陈家。

这是一场他和陈映南之间无声,却至关重要的博弈。

薄御白下意识的想捏脖颈上的项链戒指缓解紧张,摸了空后才想起来,为了装的逼真,他把项链扯断给陆景序了。

他问:“……几点了?”

保镖:“晚上七点四十。”

沈烟等他等了近五个小时了……

薄御白按开车门锁,“扶我下去。”

保镖推开车门,从后备箱取了轮椅,撑开了伞,帮着男人在轮椅上坐好,道:“要去跟陈总打个招呼吗?”

“不,当作没看见。”说着,薄御白推开保镖手中的伞,疾风骤雨瞬间把他的身子淋了个半湿。

……

“姐,你吃点东西,这么干等身体还要不要了?”沈墨把一个奶黄包贴在了沈烟的唇边。

沈烟没胃口,又不好拒绝弟弟,便张嘴咬了一口,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见是薄御白回来了,她蹭的起身跑过去。

男人身上携着湿寒气,裤脚不住的往下滴着水。

沈烟并未关心他是否淋雨,一个劲儿往他身后张望。

确定女儿没跟着一起回来,她问道:“晗晗呢?”

“她正在适应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不宜见你。”

“……晗晗的身体不好,薄御白,你不能这样自私!”

“我给她安排了医疗团队,还在薄家准备了一间医疗室,这些待遇,她跟着你在陈家,能享受的到吗?”

沈烟如鲠在喉,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除了物质上的东西,你能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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