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赫瓦,灰石路面。
走进街道,那种平常烟火气,顿时扑面而来。
吆喝声,炒菜声,喝酒划拳声,打骂孩子声。
从狭窄阴仄的筒子楼里,不时传出。
和老黑走到一个灰迹斑驳的旧楼前,老黑一指里面,说道:
就这里!
抬头一看,就见楼顶上三个锈迹斑斑的大字:棋牌室。
进门就是一个开放的房间。
房间里随意的摆放着几张油渍很重的餐桌和长条椅。
十几个男人,围着几张桌子,正在狼吞虎咽。
一见老黑来了,后面厨房就有人探头打招呼。
呦,这不是老黑嘛,好久没见你了,跑哪儿发财去了?
发个毛的财,要是发财,还能跑你这里蹭白食?给我炒几个菜,今天在你这喝点儿
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黑给我简单介绍了这里。
原来老黑曾在这里看场子,后来嫌每天太无聊,就不做了。
别看这里环境一般,在哈北却大名鼎鼎。
每天单是麻将,就要摆上上百桌。
至于扑克、牌九、骰子之类的赌局,也有几十桌左右。
而我们吃饭的房间,也是专门为赌客准备的。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火。
吃喝随时,一分钱不收。
据老黑说,有很多附近的邻居也不打牌,就来这里蹭饭。
老板也照样默认,从不赶人。
至于老板的收入,就是台费。
比如麻将,每人五十,一桌二百。
玩的再大一些的,台费就是每桌四百或者更多。
像扑克、牌九、骰子局,则是有专人抽水。
庄家一把赢超过两千,抽百分之五。
不超两千,一分不要。
并且老板很讲理,只抽庄家,不抽闲家。
我听着暗暗称奇,心里也简单算了下。
就是这种杂乱无章的管理,老板每天的入账,不会低于五万。
本来我和老黑,还打算喝点酒。
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没心思喝了。
让他吃完就带我上去看看。
老黑虽然答应,但还是一再的嘱咐我。
这里龙蛇混杂,常有老千出没,让我只看别玩。
我心里暗想,老千?
我不就是老千吗?
吃过饭。
跟着老黑爬着颤巍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放眼一看,就知道老黑说的不假。
别说大厅和包厢。
就连过道上,都摆着麻将桌。
扑克和牌九之类的局,是在四楼。
我俩上去时,整个四楼,早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老黑在这里还挺有名气。
不时的有人和他打着招呼,有叫他老黑的,也有叫他黑哥的。
无论叫什么,都能感觉到。
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和尊重。
最有意思的,是我们走了一圈儿。
老黑的手里多了四百块钱。
是有人坐庄赢钱,顺便给了他喜钱。
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扑克局时,老黑停住了脚步。
本来庄家正在洗牌,一看老黑来了,立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说:
这不我黑哥吗?好久没见你了。来押几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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