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眼底看见了震惊,跟一抹极易察觉的忐忑。
他在她面前,永远这样不设防。
所有的情绪都坦然面庞。
扁栀有些不忍。
但是有些话,她觉得,她有必要跟义务跟他说明白。
“我说,你想多了。”扁栀重复了一遍。
周岁淮眼神些许破碎,他身上的喜悦一点点的收回去,声音有些发抖,但还算克制得好,“我、不信,小乖,你别骗我。”
扁栀两只手放进兜里,松散又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那你信什么呢?”
“信你自己臆想的?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听到的?周岁淮这很,”扁栀想说这很蠢,末了,在看见周岁淮咬紧的下唇瓣后,淡淡的换了个词,“很傻。”
“你觉得是我跟周导求情了,所以他在微博里跟你和解,你觉得是我跟周导说了什么,所以他给你机会出演真相,你觉得,这些都是因为我,那么我图什么呢?”
“周岁淮,我觉得的态度虽然不算直白,但是还算明朗,你用眼睛,用你的心看一看,我想你就会明白我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周岁淮,你的前途坦荡,满布鲜花,你别学曾经我,”扁栀的语调在看见周岁淮松垮垂下的双肩后,缓和下来,“曾经我就是像你一样,毫无底线的对一个人好,可结果呢?”
扁栀抬了抬放在兜里的手,白大褂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小,“如你所见,对一个人太好,放低所有底线,任何事情都以那个人为主的付出,最后一定一败涂地。”
“之前顾忌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所以我觉得有些潜台词,久了你自然会明白。”
“没有想到单单凭借周导那样一句话会让你误解成这样,今天既然点破,以后咱们的关系,随你定,你觉得舒服就好,我先走了。”
扁栀说完,再没有看周岁淮一眼。
她转身,将白大褂递到目瞪口呆的小李手里
“手术那天我会再过来,这期间,小李你辛苦了。”
扁栀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小李顿了好久,才紧了紧拿着白大褂的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刚刚主任的脸色,好差。
扁栀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等到了下面,才发现来的时候,她是坐周岁淮的车子来的。
她抬步往外走。
身后一辆车子开过来,停在她身边。
扁栀停步,车窗滑下,周岁淮的脸一点点地露出来。
他的面色难看,看着像是要哭出来,可他依旧低低地说,“我送你回家。”
扁栀没上车,顿住脚步静静看他。
许是见扁栀没有动作,周岁淮有些慌,说话逻辑混乱,“你不是说,咱们什么关系由我定吗?”
“我不想跟你成为陌生人。”周岁淮说出这句话,目前的他也只能明确这句话。
扁栀叹气,她敢打赌,如果她不上车,这家伙会哭的吧。
她垂着眼,顿了顿。
良久后。
她后退了一步,声音寡淡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没兴趣哄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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